熟悉的人都清楚知道,吕布精湛的马术从未用过所谓的脚石,但今日当着下饶面却用了,而且身份曾经还是如此高贵。
踏着柔软的脊背下马后,吕布都未曾看一眼脚下那个卑躬屈膝的单于,直接一整战甲,龙行虎步的朝着高台处走去。
当着数十万人,这里尤其还有草原上其余各部使者的面,这些曾经都需要仰望他的存在,如今却一个个怜悯愤怒的看着他。
他怕死吗?不!鲜卑王庭被攻破时,他也奋力反抗,哪怕身死也在所不惜。
可惜他没死,没汉人生擒后,也想过自尽,但汉人看的太紧了,一次次的自尽不成功,一次次的在死亡边缘徘徊下,将他的死志冲淡,甚至恐惧害怕死亡。
好死不如赖活着此时已是他的真实写照,趴在地上的鲜卑单于偷偷的抬起头看到这群鄙视、怜悯、愤怒的眼神后,他羞愧的将头埋在了胸膛。
哼~
典韦一声冷哼传来,顿时吓的他连连颤抖,惊惧下如狗般竟然四肢在地上爬起来,仿佛是汉饶将军牵着赤兔马,而他如狗跟随在赤兔马屁股后。
这一幕当真是赤『裸』『裸』的羞辱,但他已经看开了,或者经历过太多的屈辱后,已经冲淡了心中的死志。
嘴角发出阵阵呜呜声,张开嘴可清晰的看到他嘴内没有一颗牙齿。
咬舌自尽!呵呵~在王庭被破时,他满嘴的牙齿便被汉人敲碎,上吊他也试过,每次都是即将窒息时,汉人都将他救了下来。
随后来到汉饶疆土后,在黑暗的屋内,纸张蒙在脸上,冰冷的凉水浇灌下,他已经忘记了时间,他只知道一直徘徊在死亡边缘。
经历了多少?他已经忘记了,他只知道死亡的痛苦令他恐惧,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才令让觉的活着真好。
汉饶手段将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弯了腰,变成了如今卑躬屈膝的奴隶。
他已经老了,在这个普遍四五十岁便会死亡的年代,他已经四十好几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年迈的心灵令他失去了曾经的骄傲。
他已成历史上的一个过客,而正在谱写历史的那个人,正满脸刚毅凝重的一步步朝着高台走去。
一步一步的抬着石阶,每走一步两侧的文武便跪立,双手拱起表示吕布如今的地位。
直至吕布踏上高台后,台阶上的文武百官纷纷跪立目视着高台上那个火红『色』的身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刘协因愤怒恐惧发白的手掌端着王玺,这个证明着吕布身份的印玺。
当亲手将王玺交予到吕布手中后,刘协颓废的的『露』出了疲态,他知道这一次他亲手将汉室的遮羞布狠狠的扯了下来,亲手将汉室最后的余威给丢的一干二净。
“还望将军能平定下『乱』臣贼子,不负大汉!”
有些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吕布清晰的看到了刘协眼中那深深的祈求与颓废神『色』。
刘协有错吗?有!他错就错在生在鳞王家,而且还是一个不完整的大汉帝王家。
刘协真的就不能成为明君吗?不一定!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向下展示出他的抱负和才华。
年幼便被董卓胁迫的扶上鳞位,那时的大汉便已是千疮百孔,犹如一个傀儡般,被一个个野心的诸侯『操』纵。
他奋力的反抗过,也撕心裂肺的哭喊过,可没有人帮他,对于年幼的他来振兴大汉,太过沉重了。
在这个年龄若是换成其他人未必能有他做的这么好,能力上来,刘协并不逊『色』,可惜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家庭。
没有一个童年,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自他懂事开始,便活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逼』迫着他为了活下去而坚强的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