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发音不一样吧,再说也没说是我死对吧,真是讨厌这种吓人的预言,但他爸也就是我曾祖父以前是大魔法使嘛,所以他神神叨叨的我也不知道……”
但是,回国之后那一切发生了改变,那次高尔夫球场事件后。
从小时候开始的所有恐怖都被全数唤醒。
“那之后我查了所有的黑童谣,都没看到跟天平有关的东西。”
“想多了吧,你们俩真够吓人的,我晚上一个人睡沙发啊,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咦哥哥,你不是刚解决棺材案的嘛,我更害怕好不好,倒霉我想上洗手间了呢,未央姐来陪我嘛。”
清一刷地一下将毛毯掀开,拉住未央的手臂硬是把她拖起来。
“等等,茶……”
还没来得及,未央的睡衣就被染上了一片深色的水渍。
夏寒一下子盯着她愣住了。
水渍渐渐扩散开,让睡衣紧贴在未央的小腹和腿上,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不要紧,未央姐这样更erotic了,哥哥对吧。”清一得逞一般地朝夏寒眨眼。
咕噜一下吞咽口水,脸颊发热。
“哎呀你们俩,真会害羞。”
夏寒用力瞪了一下清一,可是清一对他严厉的视线似乎不为所动,平静地扬起嘴角说,“好了,这衣服不能穿了呐,看来未央姐又要重洗一遍了啊。”
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
“那师兄,我先去了,晚安……”
“晚安……”
夏寒目送着未央的背影叹了口气,尽管不清楚状况,但眼前能确信的只有一点。
这是我们三个人真正意义上相互依靠的时刻,和以前在监护人眼皮底下顾忌这那不同,此刻倒值得认真考虑一下和未央的关系。
动静兼备、头脑清晰、相貌端庄、总的来说是一个极为理智的完美女人吧,尽管在我面前会表现得有些奇怪,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她传递来的压迫感。
踱步到阳台,畅享着自由的空气。
深夜拉着我执行任务,逃离春申时耳边的英文诗,又或者在我面前总是含着期许的眼神。
见证了宋家兄妹的事件之后,更加无法迎接不确定的未来。可未来什么时候确定过?
理所当然地瞒着她藏着那份思念,远远地送出祝福?
又或者怀着世俗和权衡的心理,理智地找来一个贤惠而温柔的持家式妻子?
她畏惧着每年的下半年,畏惧着在心中埋藏已久的天平。
之所以趁这个时机说出来她的畏惧,是因为一同见证了他人的亡故,令她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
她已开始惶惶不安,开始迟疑自己儿时的梦想,开始怀疑过去的回忆。
以及。
那座桥的真相是什么,半年前死的到底是谁?
又或者说,过去的真相根本不重要吧。
夜空下的城市里,少年心事重重地望着星空。
回避未来或者没有未来,回避她或者放开她。
离开了未知的故乡,离开了未知的未来。
尽管如此,你却如此真实地活在我眼前。
对着星空,他天真地笑了。
“……对了,师兄……”
“未央?”
夏寒回过头,被眼前的一幕凝固住。
“……有适合……我穿的衣服吗?”未央含着无辜的笑意忽闪着眼眸。
浴巾包裹着如雪的肌肤。
星光所照耀下,她的秀发有如深海。
如鹤一般玉立,轻轻地把脸凑过来。
渐渐地彼此凝望,忘却时间的流逝。
接着是姑妈开门的声音。
◇
与此同时,市北郊区一望无际的荒芜的稻田里,一座墓碑旁。
一道圆形的法阵上方,空气中的白色光粒渐渐结晶成为一个女子。圆阵的刻痕也渐渐消失。
她看着一旁男子的尸体,看着他安详的遗容忧伤地叹了口气。
接着捡起脚下的一把短刀,含着冷漠的眼神看向西方的天空。
那么,开始复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