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执长弓的李追梦,看着队伍里几个被碎石击中挂了彩的人,即便是刚才射杀了一个喽罗,心中依旧怒气难平。
“再敢乱来,休怪某家到时间带兵荡平了你们分栋山!”他看着上方的山壁,沉声吼道。
看到他大展神威的人不在少数,原本被巨石滚落而弄得人心惶惶的队伍,在他这声沉喝出声之后,变得有秩序了不少。
越是在危难的时候,就越需要有一个强势的人,展现出过人的本领,来安定人心。
就凭李追梦刚才的表现,玄宝觉得,他能够成为正八品的宣节校尉,并不是靠什么邪门歪道,而是真的有本事,有统军的才能。
然而,还不待惶惶不安的人群彻底的安静下来,队伍后方也响起了一阵沉闷的轰鸣,骚乱从队伍后方飞快的蔓延过来。
玄宝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等他差人过去打探,从后面匆忙赶来的兵卒就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
后面同样被从山崖上滚落的巨石塞住了道路!
“可有人员伤亡?”
玄宝问单膝跪地的兵卒。
跑的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的兵卒,喘着粗气道:“回…回禀殿下,巨石是从距离我们队伍十余丈的地方滚落下来的,并没有伤到人,只是…只是后面的道路也被阻住了。”
在得知了前后道路全部被堵的消失之后,恐慌蔓延了整个队伍,所有的人都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特别是山壁上直往下飘的那个沙哑的嗓子,更是加剧了人们的慌张。
长史刘晨,李追梦,内官首领张诚,这些人都汇集了过来,围在玄宝身子周围,商议破局的办法。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试探,想必诸位也都看出来了,这些匪人并不敢伤人,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钱财……”
长史刘晨扯扯自己粘在身上的文士服,开口道。
“…长史的意思是说我们将这些东西都留给这些贼人?”张诚斜着眼睛看了刘晨一眼,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刘晨的脸色微红了红,开口道:“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说实际情况而已…此时前后道路皆被山石所阻,人可以过,但是车马想要通行却不可行……”
“…这些都是前去戎州所必须之物,一旦没了,长史准备让殿下吃什么?喝什么?戎州荒僻之所,上哪里去寻找这些物品?
堂堂亲王,被蟊贼所劫,一旦这个事情发生了,即便是殿下不怪罪,陛下不处罚,你我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人世间?”
宦官张诚一张嘴不停开合,说出的话不留一点情面。
接连被宦官两次抢白,刘晨的也上了脾气,看着张诚冷笑道:“既然公公这样说,想必胸中定然已有安然脱困的办法,在下不才,所虑确实不周,愿听公公高论!”
“咱家一阶阉人,如何脱困咱家不知,但咱家知道的是,皇家的颜面不容有失!戎王殿下的行囊不可遗弃!里面有很多都是御赐之物,被山匪劫去……”
李追梦微皱着眉头看看正在争吵的刘晨和张诚,想要出声阻止,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骑在枣红马上一言不发戎王殿下。
玄宝看看道路前后那些显得惶惶不安却有都把目光望过来,等着自己几人拿主意的从人,再看看因为商议解决问题,而压低了声音,争吵的面红耳赤的长史和张诚二人。
暗叹了一口气,这皇子还真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