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李小幺仿佛恍然大悟了,拖着长音噢了一声。
南宁心里微微一跳,小心的瞄着满脸笑容,眼神却清冷异常的李小幺,忙陪笑解释道:“姑娘,这是咱们行军的规矩,负责主帅宿卫之责的,也负有将战局变化记下来,每五日一报的职责,就是爷出征,也是这样。”
“王爷当初到太平府迎娶福宁公主时,也是这规矩?五日一报?报给谁?皇上?还是大爷?”李小幺似笑非笑的步步紧问道。
南宁尴尬的咳嗽着,期期艾艾的解释道:“爷那时候是娶亲,娶亲……他又不是出征,怎么能用这规矩……”
“噢!”李小幺声音拖的长长的,末了又转了个弯:“原来是这样,他到太平府,原来是娶亲啊,倒真是,后来他还真是娶到了梁地!”
南宁不敢再多说话了,悄悄用手肘捅了捅长远,长远垂着头跪倒在地,抬头看了眼李小幺解释道:“姑娘息怒,小的对姑娘……”
“你起来!不用解释,我没怪你,这也怪不着你,南宁说过了,一来这是规矩,二来,你既然这么做,必定是领了命的,要是没有爷的吩咐,你也不能多做这事,起来吧。”李小幺眼神中满是疲惫,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南宁扶长远起来。
南宁急忙上前拉起长远。
李小幺垂着眼帘,将信扔到火盆里焚化了,看着长远等三人,显的有些伤感,“有规矩咱们自然得照规矩做,你们领了爷的吩咐,自然也要一丝不错的做好,可要是没有规矩看着,爷也没吩咐过的,就不必多说了去烦劳爷了。
你看看,长明这一趟给咱们做挡箭牌,这本来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使,他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功劳没有,倒得了个明珠的美名,何苦呢?!”
长远垂着头,一声不敢吭。
南宁瞄了眼西安,西安扫过长远和南宁,脚下微微动了动,垂手禀报道:“姑娘,刚得了爷的令,吩咐小的几个赶紧护着姑娘从淮阳返回北平。”
李小幺轻轻舒了口气,歪着头想了想:“多谢你,我知道了,你替我写封信给爷,我想在扬州多停留几天,看看这边的吏治和经济,往后都是有大用的。”
西安垂手答应,李小幺不再多话,挥手屏退三人,站起来出到院子里转了一圈,转回屋里看着淡月问道:“落雁在外头候着呢?”
“是!和南宁一起过来的,等了一会儿了。”淡月忙笑答道
李小幺径直坐到梳妆台前吩咐道:“找身素净的衣服出来,海棠过来给我梳头,不用落雁进来了,我和她一起出去逛街吃饭去,你们两个也一起去!”
“让海棠侍候姑娘去吧,我在家看着,这一屋子东西离不得人。”淡月答道。
李小幺挥着手说道:“不用你看,外面那些都是行家,做贼的行家,也是捉贼防贼的行家,哪还用得着你?赶紧去收拾收拾,等会我带你们去这扬州最有名的酒肆吃饭喝酒去!”
不大会儿,李小幺换了件蟹壳青紧身短夹衣,一条青白色绣同色暗花曳地裙,戴了只羊脂玉百花簪,戴了青色帷帽,淡月和海棠跟着,出了院子
落雁已经垂手等在二门车子旁,见李小幺过来,忙几步迎过来,提着裙子就要跪倒磕头。
李小幺一把拉起她,“别多礼,这也不是磕头的地方,当心脏了衣服,咱们还要逛街吃饭呢。”
落雁笑着直起身子,深曲膝见了礼,抢在淡月前头打起帘子,恭敬的侍候着李小幺上了车,淡月从落雁手里接过帘子,示意她也上车:“姑娘有话和你说呢,我和淡月坐后面一辆车。“
落雁上了车,有些拘谨的直身危坐在车门口。
李小幺理好裙子,随意的往后靠着靠枕,看着拘谨不安的落雁笑道:“你随意最好,到扬州几天了?出去逛过没有?”
“六天了,没敢出去过。”落雁稍稍挪了挪,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