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万楚儿出声打断了她妈妈的话,一只手扶住碗,抬到白芷惜的嘴边,示意白芷惜张嘴吃饭。
难得女儿对她好一次,白芷惜咽下想要说的话,赶紧张嘴喝了一大口稀饭。
九月底的北方,已经冷了起来,坐了半天的白芷惜早已全身冰冷,一口热乎乎的稀饭进肚之后,让她的心和身都暖和起来,眼角忍不住湿润,女儿平常再怎么脾气不好,但终归是她身上掉下了的肉,知道心疼她。
看到白芷惜眼睛湿润,万楚儿冷硬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她难得地解释一句:“我的伤不重,今天我把以前打我的人揍了一顿,以后她们再不敢打我了,你放心。”
白芷惜一时吃惊地张大了嘴,正值叛逆的女儿什么时候跟她解释过,语气还如此温和,她忍不住抬手抚上万楚儿的额头。
万楚儿下意识的往后一仰,躲过了白芷惜的手,冷了脸,她是在是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好像从她十几岁开始叛逆起,一直到她结婚,再到她离婚,到最后葬身鲨口,都是待人冷冷淡淡的。
所以她的心里即使知道眼前人是对她掏心掏肺好的白芷惜,即使她也想要对白芷惜好一些,可是她二十来年养成的习惯仍然让她下意识避开了白芷惜的亲昵触碰。
被女儿躲开了,白芷惜非但没有难过,反而松了一口气,楚儿还是那个楚儿,没有发烧。她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揍的好,以后还有人想欺负你,你尽管揍回去,就算是打死了人,也有妈给你搂着。”
当妈的总是宁愿自己的孩子欺负别人,也不要被人欺负。
听了白芷惜的话,万楚儿挑了挑眉头,似乎没有想到往日里总是被她吼得缩着肩膀妈妈,一副柔弱样子的妈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勾了勾嘴角,看来她不用担心白芷惜吃亏。
转而她心中又苦笑一声,好像给白芷惜吃苦头的人一直都是她这个亲生女儿。
“妈不饿,你吃饭了没有,包子你吃了吧,这里的包子味道还挺不错,每天都有很多人来买,味道闻着就香。”
一听这话,就知道白芷惜没有舍得买过一次,万楚儿心中一阵发涩,她把手里的两个包子硬塞到白芷惜的手里,板着脸说道:“这是我给你买的,让你吃你就吃,我吃过了。”
万楚儿心里一动,想了想,好像她也没有吃饭,通常她都是晚上回家之后,白芷惜给她做饭吃的。
今天的钱一早就让刘俐拿走了,刚刚她应该先翻一下刘俐的口袋来着,说不定还能找到。
算了,等她明天再在家中休息一天,陪陪白芷惜,后天去了学校好好收拾一顿刘俐。
白芷惜甜笑着,吃了女儿买来的包子和稀饭,吃完后她让万楚儿坐在修鞋摊里等着,她自己把碗还了回去,笑着婉拒了包子摊老板加一勺稀饭的好意。
在白芷惜和蔼的笑容,与包容中,万楚儿不耐地把今天与刘俐打架的事情说了一遍,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安连的好话,也告知白芷惜明天她要在家休息一天。
白芷惜担心万楚儿身上的伤,笑盈盈地答应了,在万楚儿催促她收摊的时候,她也很痛快地答应了。母女二人拿着修鞋用的所有工具,上了回家的公交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