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安慰一阵萧玲,心知多说无益,亦是踱步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的沈吟诗听到脚步上,擦拭了一把脸颊上的泪珠,眺望着远处,任由清风吹拂脸颊。
这一次,洛风并未说什么过激的言语,而是默默地站在了沈吟诗的身旁,目光远眺。
“以师父的剑法,我实在想象不出,是什么人能够将师父伤成这样!”沉默片刻,沈吟诗带着几许黯淡,幽幽地说道。
洛风点头,沉然道:“是啊,我仔细观察了周围,青竹皆是寸断,完全像是深厚的内力所为。”
“洛风,在你心目中,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为十年前的灭门血案报仇吗?”
沈吟诗突然问道,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别说让洛风复仇,他连复仇二字从来都没有提及,而他却过着看上去潇洒逍遥的日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是那么放荡不羁,或许,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浪子的日子,不会去想什么血海深仇。
这是沈吟诗对洛风的评判,当然,这样一种主观臆断显得过于武断。
在洛风心中,何尝不知,遭遇灭门那种仇深似海的痛楚,与其承受着仇恨带来的无比煎熬,倒不如潇洒从容。
对待仇恨,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苦大仇深,让自己过得那么的不堪,有的人却是能够将仇恨压抑在心中,即使,一想起仇怨,痛彻心扉,但不言于表。
洛风苦笑了一下,“何尝不想?我恨不得将杀害我家人、灭我洛家的仇人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可我并未觉得你有多么地想要复仇呢?”
“与其背负着仇恨,活在仇恨的泥淖中,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倒不如笑对人生,快意恩仇,你说呢?”
沈吟诗鄙视地瞟了他一眼,“若不是大仇未报,我恐怕都活不下去了。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洛风耸了耸肩,吐了吐舌头,摊手淡然道,“怎么说呢,仇恨这个东西吧,太容易让人迷失了,人这一世,除了仇恨,还有太多、太多值得我们追寻的,在乎的,断不可被仇恨麻痹了我们!”
“呵,大仇未报,又有什么资格谈别的呢!”
洛风也知道,多说也无法改变沈吟诗的看法,或许,这么多年,她背负太重的仇恨负担了。
寻思片刻,他只好转移话题,“话说,你小师父他被人伤得那么重,到底是什么人呢?”
沈吟诗从仇恨中缓过神来,摇了摇头,“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从对手出手的狠劲,大有取之性命的架势,可为何没有杀呢?”
“可能,刚好我们赶到了青竹林呢,把对手吓跑了。”
“呵呵呵,你动动脑子,能够把师父伤成这样的的对手,你觉得他会怕我们两个?”
“抑或,他被天行兄弟重伤了,未必是我们对手。”
沈吟诗又是摇头,沉吟道:“绝对不可能,如果两人对战,比拼内力,强大的内力冲击,将明月公主震晕过去,她必然是经脉受损。我检查过明月公主,她除了昏过去,毫发未损,这也是奇怪之处。”
“那你的意思是,在我们去往青竹林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别的?”
“我也不知道,究竟青竹林中发生了什么事,或许,等师父和公主醒过来能够说得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