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果然不同凡响,书架子上摆满着各式各样的卷册,有竹简书、有丝绸书、有龟甲书、有羊皮卷,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一股子墨香氤氲在书房中,令人心情舒畅不少。
走进书房,谢玲珑在书架间漫步,幽幽地道:“十年前,北方商贾沈家、南方豪商洛家以及江南富商楚家,遭遇灭门。这一连串的凶杀血案,朝廷派出六扇门和大理寺,至今尚未破案……”
沈吟诗急切地问道:“听闻忘忧夫人通晓古籍,号称江湖百晓生,但不知,对于这一桩桩血案,是否知道真相?”
谢玲珑顺手从书架上拿一册羊皮卷,踱步走了过来,将羊皮卷摊放在书房中的一张书桌上,打量了一眼沈吟诗,继而说道:“江湖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于这一桩桩血案,水榭雅居收集到的只有一个图案……”
“图案?”
楚天行、沈吟诗立即凑近书桌,看向谢玲珑展开的羊皮卷,只见在羊皮卷上刻画着一枚精致的图案,一把刀,一条飞舞的龙。
而那把刀却是斫砍在飞龙的头颅上,溅出了鲜血的飞龙,看上去奄奄一息。
尽管画面是有些凄楚,但是由于画得栩栩如生,反而更是显得精致。
楚天行、沈吟诗面面相觑,不解地看向忘忧夫人。
“的确,水榭雅居分布在天下各个角落,负责收集信息的人,传送回来的,只找到了这样一个‘斩龙图’。”忘忧夫人微蹙眉宇,“这些年以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斩龙图’标识?”
沈吟诗柳眉倒竖,寻思问道:“那也就说,‘斩龙图’的就是杀害我沈家的凶手?”
“按常理说,正是!对了,这个图案,是作为杀害沈家、洛家以及楚家共有的徽记。依我拙见,想必是某个组织帮派的徽记。”
“夫人……”
楚天行正欲问话,却是被谢玲珑愕然一笑打断了,“你仍旧不肯叫我姐姐……”
他脸唰地通红,迟疑之下,只好改口道:“玲珑姐,你见多识广,可曾见过这图案是何门何派的徽记?”
谢玲珑粉脸红晕,“噗嗤”笑了,“你总算肯叫我姐了,天行!”
“对啊,玲珑姐,你号称江湖百晓生,必定是知道这徽记的来历吧?”沈吟诗为了打探仇家下落,也跟着改口称忘忧夫人为姐。
这大概是女人的通病,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别人喊自己老。
即使岁月是把刀,刻下了沧桑的痕迹。
但不允许别人嘴里或者别人眼里,称自己“老”。
相比于“夫人”,“姐”更舒坦。
谢玲珑被这两位年轻人喊着姐,心里灌了蜜似的,满心欢喜地道:“既然你们都叫我姐姐了,那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玲珑姐,你告诉我们吧,斩龙图,是哪个帮派的徽记?”沈吟诗进一步问道。
谁知,谢玲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吟诗,若是我知晓是何门何派的徽记,在写十年前这一桩桩血案的时候,就不会仅仅是这一个斩龙图了。”
楚天行、沈吟诗再看一眼,羊皮卷上除了斩龙图案,再也没有任何文字或者其他了。
沈吟诗泄气地嗟叹道:“看来,我想要报沈家血海深仇,是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