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诗看着楚天行的背影,一时之间,对这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师父,油然而生几分钦佩。
或许在他的眼里,从来不会有什么可以羁绊,面对任何事情,总是能够那么从容不迫。
水榭雅居?沈吟诗深吸一口气,只好朝着东厢房走去。
早有水榭雅居的仆人等候在东厢房门口,待楚天行、沈吟诗走近,躬身相迎,“楚公子、沈小姐,屋内已经备好了酒菜,请用晚餐。”
“好,多谢!”
楚天行也不多问,大踏步走近厢房的门口,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内弥漫着香喷喷的饭菜香味。
沈吟诗也走进来,看到屋里的饭桌上,摆着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一天的奔波,早已是饥肠辘辘,也顾不上那么多,走到饭桌前坐下。
她夹起菜肴,饥不择食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对楚天行说道,“师父,好吃,你快来吃。”
楚天行看着沈吟诗一副洒脱的吃相,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嘿嘿,吟诗,你这吃相,让我想起那天带你回楚家庄的样子……”
沈吟诗粉脸娇羞地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红彤彤的,“我饿了嘛。”
楚天行矮身坐下来,端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股香醇弥漫开来,“好酒、好酒。”
“师父,你就没怀疑,这水榭雅居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
楚天行淡淡一笑,又是喝了一杯酒,“管她是什么人,有酒有菜,吃饱再说。”
沈吟诗也不管不顾了,狼吞虎咽起来。
楚天行虽然嘴里说得那么漫不经心,内心里却是寻思着,要说对水榭雅居的主人不感到奇怪,那是假的。
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这一切好像是有人暗中安排好了一样。
水榭雅居的主人款待他和沈吟诗,但是见着之后,又不肯以真面目相见,到底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很难想通的问题,楚天行不去做过多深思,因为一切因果循环,终究都是最简单的道理。
哪怕是有人刻意安排这一切也罢,终归会将这一切展现在面前。
酒过三巡,饭菜下肚,也吃得有七八分饱意。
沈吟诗打了一个饱嗝,俏皮地对着楚天行嘻嘻笑了。
看着原本眼中充满着仇恨的沈吟诗,破天荒地与自己那般亲密言谈,笑意连生。
楚天行内心竟是有些感到欣慰,前世,与沈吟诗背负着同样的血海深仇,这一世,自己却没有背负那么沉重的包袱。
那么,也该适当地帮助沈吟诗缓解那种沉重的担子,报仇,是一种使命。
但人的一生,终究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能被仇恨绑架了一辈子。
多少英雄豪杰,皆因复仇之火而误入歧途,毁了自己的一生,也让身边的人痛苦一辈子。
这或许是楚天行对沈吟诗的救赎,是对她的一种别样的救助。
“咔嚓……”
突然,屋檐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但是,哪怕是一只老鼠爬索过去,也逃不脱楚天行敏锐的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