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种浩听罢也微微点了点头,连关中大名鼎鼎的“小太尉”都被自己儿子打了,保镖确实可以省了,再说大宋治安还是不差的,土匪山贼基本都是小打小闹,闹大的差不多都被诏安一转眼就成了官军。
有人骂宋江诏安是软骨头,其实并非如此,在宋朝大部分农民起事说白了就是为了被诏安,这乃是领头的进阶入仕的捷径,也是下面喽啰混温饱的良方,不然大宋三冗之首的冗兵哪会这么厉害,北宋一年税收八千万贯左右,光军费支出就有六千多万,种彦峰所在的西北三路之军费更是占了大半,很少有三千万贯以下的时候。
“那几个教头不带也罢,但身边却不能没个体己人,孙管家和春梅她们还是都带上吧,宅院的事我自由安排,种家在京城早就该有个落脚之地了!”种浩最后这句仿佛也是有感而发,有些问题他比老种看的更透,京城的大佬们还是需要结交的……
种彦峰知道这是父亲的底线了,便也不再反驳,“父亲想的周到,不过小七我暂时也不能带,我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他留下看管!”
“铁匠铺还是猪肉铺?”种浩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些琐事根本不值一提,他实在不明白儿子为何这么上心!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名句正是北宋时期出现的,作者还是四年前的进士,古时商户乃是贱业,也难怪种浩不当回事。
“铁匠铺生产的武器若是父亲见了一定会赞不绝口,借着我种家的势头来营销,将来获利绝不会少!”种彦峰心道自己总不能说挣钱是为以后起事做准备,那得被种浩活活抽死,眉头一转,便憨憨道:“达则兼济天下,孩儿将来就算不能造福万民,也至少要保家乡一方水土安康!”
“看来你连孟子也读了!”种浩笑了笑也不再纠缠琐事,“准备什么时候进京?”
“再有半月吧,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下!”种彦峰之所以要等上半个月上路,一来是要把生意的路线规划好,让小七这个代理人掌握好尺度和火候,另外他也在等史进,算算日子对方也该回来了,至于那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却是没希望的投效自己的。
王进的老娘若是在世,王进定不会走远,若是不在了,王进更得守孝,绝无跟随自己的可能,等他三年守孝完毕,功夫就算不荒废,年纪也不小了,种彦峰职场混迹多年后早已懂得一个道理,没价值东西不值得投资。
若不是知道明年西北不太平,春闱后必须提前赶回来,种彦峰也不会着急动身,“孩儿此去京城若是一路上没个切磋武艺的恐怕会被闷死,那鲁提辖和孩儿正是个对手!”
“鲁提辖和你一起上路到也是个照应,不过他可未必答应。”种浩借鲁达本就是为了给儿子找陪练,若是儿子进京鲁达也没了用处,而且种浩也希望有个江湖经验丰富又武艺高强的人陪儿子进京,不过让鲁达放弃提辖这个美差去给自家衙内做伴当,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这点父亲大可放心!我晓之以义,动之以利,不愁他不就范……”种彦峰说罢突然又想起一事,便又问道:“父亲,姨娘的那个表妹我以前认识吗?我不记得和姚家人有过交往,另外姚家那几个小辈突然来渭州也不知是何故?”
“姚平仲好勇斗狠,听闻你武艺了得,便想来寻你晦气,可惜反到丢人现眼了,至于那个姚兰芝!”种浩仿佛心情大好,竟然难得笑出了声,“你们确实认识的,都是你小时候的事情了,若是忘了就算了。”
种彦峰见父亲不说,便也不好意思再问,恭恭敬敬送走父亲后也没心思看那“教科书”了,唤来春梅和秋菊后问道:“去打听下姨婆的娘家人走了没有,不要让别人知道!”
少倾,春梅秋菊回来禀报姚兰芝并未离开,种彦峰听罢换好衣服叫上小六、小七后便出了门,直奔姚家几人下榻的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