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准也不跟她打,反正左闪右躲,让梁宛茹根本就够不着影儿。
他越躲,梁宛茹越气,跟炸毛的猫儿一样又追又骂!
绕了几圈,文准也出气出够了,停下来挡住梁宛茹挥过来的手臂,警告道:“让你打我手两下行,但你手上有甑糕,千万别碰我衣裳,不然我还得重做,三日后就得出发,哪有功夫?”
梁宛茹抬头看他认真的模样,听他说三日后出发,也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丝不舒服。
她动了动手指,确实全是甑糕米粒儿,被文准大手握住的手腕,忽然在凉凉夜色里滚烫起来。
她抿了抿唇,木木地重复一句,“三日后啊?”
文准见她不再乱动,方放心地松开手,又小心翼翼退后一步站好,点点头:“对啊,所以今日才来让你服输,我说过,食有食道,只要懂得这个道理,自然能做出极品美味来!你还记得你说过赌输了会如何吧?”
梁宛茹那一点小心思被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一激,立即消散无踪,挺起胸膛嘟起嘴来,“愿赌服输,我说过你若做出被牛舌巷的甑糕还好吃的甑糕来,我就每日给你做一种点心吃。”
文准这下舒坦了,点点头一笑,“恩,不过小爷我出征在即,你好好在家练手,等我回来,再看你做的点心能不能比我这甑糕美味。”
说完摆摆手,就要告辞。
梁宛茹看着他影子在月色下被越拉越长,喊了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文准摆摆手,“不知道啊!打赢了就回!”
梁宛茹眼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园内,心里不知怎么开始发酸,就好像到手的甑糕被人抢了一般,莫名叹口气,一回头看着那食盒,忽失了胃口。
天启二年,新春刚过。
西征军已夺下庆州,全面包围西羌都城兴州,黄河已封冻,北上的物资与军备源源不断从两江平原腹地运送往西北苦寒之处。
这一日文准亲自带兵出营迎接开封府新来的物资,远远看见那领头从天尽头处跑来的一队人马,领头的人越看越眼熟!
待马队近了,文准呼出一口白气,兴高采烈掀起头盔往空中随手一抛,一扬马鞭,吩咐道:“让营中备酒,今晚招待贵客!”
话音还未落,身下的神驹已撒开马蹄冲下山丘,迎往来人去。
“元四爷!”文准远远喊道:“你小子怎么亲自来了?”
文准的棕马与元峥的红马迎头而上,二人伸出手掌在空中一握松开,元峥摘下头盔,洒然一笑,“这是新一批的攻城火炮,我亲自来看看效果。”
他说着回头道:“你看看还有谁。”
文准往他身后一看,除了意料之中的金豆,还有久违的崔十一!
“嘿!文大将军!”挥手跟他打招呼的崔十一策马冲上来,后头还跟着阿白。
“你们都来了?”文准兴奋不已,与崔十一在空中一击掌,叹道:“幸亏我藏酒备得足!”
说完一挥马鞭,高声喝道:“走,今夜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