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带着梁湛着人送上的点心回了燕回阁,立即让素琴叫来了她娘。
林兴家的进门时,燕喃刚刚消灭掉一碟蟹柳,要吃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好好和渊哥哥在一起。
“娘子。”
燕喃喝了一口茶,急急咽下去,“我问你啊,夫人是什么地方的人,你可知道?”
林兴家的愣了一愣,不知道为何三娘子问起这个事来,她拧了眉思索着,“这个,还真不知道,当初大人带她回府,只她孤身一人,他们很快便成亲,也没有夫人的娘家人什么的观礼,也没说起过夫人祖籍。”
“不过。”她仔细回忆着,“当时伺候过夫人的人,好像说过夫人是北地人,喝羊奶煮茶时不放糖,放盐。”
燕喃心头一紧,果然!
这是北地,不,最流行这种喝法的是辽人,他们管这叫奶茶,里头还要放油和盐一起熬煮。
她是渊哥哥在幽州和东辽边境处捡到的,而娘可能正是来自那里!
她掩住“咚咚”直跳的心,问林兴家的,“那时候伺候夫人的人呢?”
林兴家的摇摇头,“在您失踪那年,夫人身边的人都换了。”
“都去哪儿了?”燕喃抓到一线希望。
林兴家的暗叹一口气,“没看好您,那是犯了大事儿,打死的打死,发卖的发卖,都不在府上了。”
燕喃刚升上来的心又沉下去,仍不肯放弃,“拜托您再想想,还有没有办法能找到那时候的人!”
林兴家的忙道:“娘子您太客气了,您吩咐下来的事,老奴定尽心竭力去打听。”
……
元峥回府几乎一夜没合眼,天刚明就跑去前院打了一通拳,出了一身汗才觉满身摁都摁不住的兴奋劲儿缓了些,先去元二夫人处用膳。
一进西院院门,迎面看见珍珠,笑着打了声招呼,“珍珠婶子早。”
躬身和他见礼的珍珠一愣,抬起头,睁大眼盯着元峥背影。
没看错,是四爷啊,怎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爹!娘!”元峥进了厅门,元二老爷和元二夫人正在喝茶。
“乖儿子,昨儿个可休息好了?今儿还要去练骑射吗?”元二夫人站起身迎上来,拖着他手坐下,心疼地摩挲着,“看看,手掌茧都这么厚了。”
元峥笑着点点头,“娘,过几日就开考了,我得用功才是。”
元二夫人又心疼又自豪,回头对元二老爷道:“看看,我这好儿子,用起功来不比大嫂家几个差吧?不怕刮风不怕下雨的这股韧劲儿像谁啊?”
“像你呗。”元二老爷乐呵呵顺嘴回了句,“还有谁能像你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玩叶子牌还坚持输……”
元二夫人柳眉一挑,元二老爷一个激灵,下半句立时噎了回去,话锋一转,“坚持得好!这叫败不馁,做什么事儿都得有这股劲儿,对不对,嵘儿?”
元峥直想笑出声,连连点头称是。
元二夫人悻悻然哼了一声。
元峥乖觉着又给锦上添了些花儿,“我以后也得娶个像娘一样贤德又大方的媳妇儿!”
元二老爷朝他偷偷竖了个大拇指,这儿子,在哄娘的本事上,深得爹真传。
果然这话元二夫人爱听,闻言喜滋滋探头看着元峥问道:“哟,想娶媳妇儿了?”
元峥一脸真诚孝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子这也快十八了,等我考完武举,也该娘操心娶亲的事儿了。不过,得照娘这样的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