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宛茹怔怔看着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像母鸡一样把她护在翅膀下头呢。
可随即她又反应过来,要不是这只母鸡,爹最疼的肯定就是她了!
想到此,对燕喃的感激之情减了三分,撇一撇嘴,“那你等我。”
说完先回春在楼去更衣。
燕喃不仅带上了梁宛茹,还带上了春妮,三人共乘一辆马车,往街上驶去。
春妮再不用装聋,脸色也比最初燕喃遇见她时好了许多,一路安静地听燕喃与梁宛茹说说话,偶尔笑笑。
梁宛茹这才知道燕喃和春妮原本就认识,颇有些不自在地看了春妮一眼,当初春妮被认成她姐姐时,她可没少欺负她。
燕喃的真正目的是去玉馔阁听说书,她也想听听看,这说书先生是怎么把四爷的事迹给说出来的。
因此,与其说她逛街,不如说她陪着两个妹子逛街。
梁宛茹终究还小,性子单纯,难得能自由自在逛街,也没人聒噪她嘲笑她,很快就忘了仇视燕喃的事儿,只管放开了玩儿。
摆足了开封百事通的谱,身边只有一个春妮肯配合她显摆,便拉着春妮介绍这个介绍那个。
春妮性子绵软,又感激燕喃,并不计较梁宛茹以前的各种欺负,点着头听她吧嗒吧嗒一路说。
燕喃看着那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了无兴趣,只一路不时逗着梁宛茹说些梁府的事儿。
“你和大姐关系怎么样?”
“大姐啊……”梁宛茹提起安阳只想翻白眼,撇撇嘴,“不怎么样。大姐喜欢出风头,喜欢欺负人,什么都要最好的。有一年父亲给我带了只西洋琉璃五桅船,有半个妆台那么高,特别漂亮,结果大姐看见也非得要,她可大了我五岁,还跟我抢东西,羞不羞!”
梁宛茹特别气愤,“后来爹又给我托人从南海带了盏琉璃走马灯,让我把船给了她,说她是县主,咱们得敬她三分。”
燕喃沉吟,那这么看来,是这位县主天生性子苛刻?
可她对自己的那种恨意,不像是想要抢她东西,只像是想咬她一口肉。
“她从小性子就这样么?”燕喃问。
梁宛茹嘟起嘴,“越来越坏,以前就欺负我和二姐,后来倒不怎么搭理我们,天天在外头欺负别人。不过。”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听焦嬷嬷说,大姐小时候还挺乖巧的,好像是她十岁左右吧,生了一场大病,我记得是有一阵儿,似乎小半年都没见过她。听说病好了后,性子就变得古怪又讨人厌。三姐。”
她忽然看了看燕喃,警惕道:“你不会把我的话告诉大姐吧?”
燕喃“扑哧”一笑,伸手揉她丫髻,“傻丫头,我跟你亲还是跟她亲?”
梁宛茹鼓着包子脸点点头,这种被人当自己人的感觉,还挺好,有个姐姐,好像也不坏啊?
梁宛茹带着春妮逛得累了,跟着燕喃一头扎进玉馔阁内。
燕喃跟着元峥来过两次,对里头的规矩差不多都了解了,要听书,就得去演义厅,一大早便让大力赶来定了位置。
一进门便对着迎上来的小二道:“姓梁,订了演义厅的二楼包厢。”
小二哈腰领着她们往里走,笑着一路介绍,“娘子们请,给您定的东南上房名“三弦”的!幸好您订的够早,那可是二楼最后一间,您要再晚一步,可只能订大厅圆桌了!要这会儿来,只怕厅门都挤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