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形单影只的就想打我们的劫!”
毛贼将四人的嘲讽听得一清二楚,面皮羞得滚烫,还好这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否则要是让对面这些人看到了,一定笑得更大声了。
羞恼之下,毛贼的呵斥声也少了许多底气:“喂!俺说你们严肃点好不好!能不能尊重一下俺的职业!”
毛贼的总算不再吼了,赵一钱也将他的声音听清楚了许多,当即奇道:“咦,这声音我怎么听着这样耳熟?”
他这一提,孙二丫和太子也说听着耳熟,三人仔细一看,挡在前面的人黑衣黑帽,又用了黑巾蒙面,整个人几乎融入了这黑夜中去,实在分辨不出身形。
“怎么样,哼哼,害怕了吧,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若是没钱……将干粮吃食交出来也中!”那毛贼又壮着胆子说了句。
“嗤”的一声,驭叔点亮了火折子,就着微弱的火光,四人总算看清了眼前“毛贼”高大的身形,那“毛贼”也看清了四人的样貌,他握在手中的刀随即落地。
原来只是一把又粗又钝,砍柴用的柴刀。
“陈好柴?你……你是陈大哥?”赵一钱失声叫道。
陈好柴一把扯了脸上的黑巾,捂着脸大哭道:“你们、你们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啊……你们怎么才回来……”
赵一钱立刻上前给了陈好柴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这一抱才发现,原本健壮结实的陈好柴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硌得他生疼。
他们走后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陈好柴一定过得不好,否则依他那性子怎么会干这拦路劫道的勾当。
陈好柴哭了一通,刚缓过劲来,就慌不迭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解释道:“俺、俺这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你们信俺……俺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说着又哭起来,将蒙面的黑巾捂在脸上用力擤了一把鼻涕,“俺那婆娘病得都没有人形了,俺再不筹些钱来,俺婆娘、俺婆娘就……”
太子拍了拍陈好柴的肩膀,安慰道:“什么也别说了,我们既然已经回来了,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陈好柴见赵一钱夫妇身边跟着的人从小毛孩子和大姑娘变成了老头儿和青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像赵一钱身旁躲了一步。
好在此时更深雾中,看不真切太子的相貌,否则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乱子。
赵一钱轻声安抚道:“陈大哥别怕,这是太子啊,这位是驭叔,是太子他们家的老管家。”
陈好柴狐疑地看了太子一眼,最后一次见到的太子还是个上蹿下跳的孩童,这才过去多久就长这么大了,“小孩子……是长这么快的吗?”
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赵一钱便随口扯了个谎说道:“太子小时候生了一场怪病,总也长不大,他父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神医,接他回去将病治好了,我们夫妻这段时间就是在他家中陪他休养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