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灰袍老者背着双手,口中念诵着金帖上的诗句。金帖上字字笔力雄厚,勾撇折奈间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爹,这金帖您看了许久,它到底是不是...?”站在灰袍老者左手边,一个身着紫杉的中年男子低声问道。
“不好说。自从得了这无名金帖,至今已有十四载矣。老夫日夜观摩,始终参悟不透这里面的玄机。”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
“哼,依我看来,这劳什子的金帖恐怕是故弄玄虚,所谓的‘玄天剑经’不过是江湖传言罢了。爹何苦为了这玄虚之物空耗精力,荒废了咱们骊山剑宗的大好基业?”紫杉男子忍不住近前几步,急声说道。
“浪儿,你不必再说了。老夫虽然琢磨不出这其中的奥妙,但金帖字里行间的剑意又如何做得了假?”灰袍老者顿了顿,苍老干枯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金帖,继续说道:“更何况,自从金帖问世以来,掀起了多少的血雨腥风?江湖上杀伐不断,就连清微剑派的枯道人都丧命在魔教教主刑霸天的手里。若不是老夫巧施妙计,以一百二十名弟子作为钓饵,如何能坑得了金刚宗的智方老儿?又如何能夺到这号称‘究极天道’的玄天剑经?”
阁楼里一时归于平静,只有点点灯光透过窗纱,将黑暗的夜衬托出一丝色彩。
“桀桀桀,好一个骊山剑宗!好一个名门正派!原来尽是一群设计害人下九流的衣冠禽兽!”窗外突兀地传来一阵刺耳地怪笑声,将夜里的宁静打破。
“谁?!”
紫杉男子暴喝一声,双目射出两道精光,周身紫色气旋鼓荡不已,倏地闪身到阁楼外面,向声源处冲去。
“着!”
“嘭!”
三丈来高的巨石被紫杉男子一掌拍碎,碎石向四周激射而出,可是巨石后面,空无一人。
“狗屁的骊山剑宗,狗屁的‘紫气东来’!江湖人称‘不二剑’的赵东浪,原来只是徒有虚名,不过如此。我看呐,还是改成‘不会剑’比较好!”阴晦啸厉的声音飘忽不定,忽远忽近,忽左忽右,令人捉摸不住。
被称作赵东浪的紫杉男子端立空中,骊山剑气凝而不发,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团团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朋友,既然来到骊山紫气阁,何不现身一见?藏头露尾的岂不令人耻笑?”
雄浑的真气迸发,化作一道道无形声浪向四周扩散开来,将沉睡中的骊山彻底惊醒。
“敌袭!”
骊山剑宗众多的门人弟子纷纷化作一道道流光向紫气阁飞来。他们还没到达山顶,就被一团团黑影困住。
“啊!”、“啊!”、“啊!”
几声惨叫此起彼伏,清冷的月光混杂着血腥味,不断有剑宗弟子倒下,好像被吸干了鲜血,化作了一具具干尸。阴冷的气息笼罩着正在飞奔而来的众多弟子,好似阎王正在前方等待他们。
“好胆!”
阁楼里的灰袍老者一声断喝,右掌掌心朝上,同时嘴唇翁动,凌冽的气机化作一道八卦图案悬落到灰袍老者的身前。随着真气鼓动,八卦图案逐渐凝结成实,形成一面方圆三尺的八卦镜。
“咄!”灰袍老者低喝一声,只见八卦镜激射出去,瞬间就将紫气阁所在的山顶笼罩住。干、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卦位不断旋转重组,变幻出六十四卦象。每一个卦象迎风见长,立时变化成五丈来高的金甲神人。
六十四个金甲神人将栖霞山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追击骊山剑宗弟子的黑影如同冰雪遇到了烈日,惨叫着化成灰灰。
“好一个镇山之宝‘八卦琉璃镜’!赵老儿,好久不见啦。”栖霞山东南角的空中,凭空出现一道全身泛着绿光的人影,面目皆掩藏在狰狞的青铜鬼脸之下。
“阁下今夜破我山门,戕害我门人弟子,如说不出个缘由来,只恐怕走不出这骊山剑宗。”灰袍老者缓缓走出阁楼,与赵东浪并排站在空中。
“呵呵。只许你们做得,不许别人说了?且不提被你们坑害的智方老秃驴,若是天下人知道这‘玄天剑经’被你们骊山剑宗得了去,嘿嘿,那可就热闹喽。”
灰袍老者和赵东来相互看了一眼,知道今日是决计不能善罢甘休了,说不得只能杀之以绝后患。
两人当机立断,一人立于“坤”位,一人立于“离位”,各自召唤出宝剑,协同六十四位神人法相,向鬼脸人攻去。
骊山剑气纵横飞扬,配合着不断旋转的八卦阵,灰袍老者和赵东浪动作越来越迅捷,八卦气芒夹合着青紫剑气,并成一把长达五丈的巨剑,照着鬼脸人当头劈下。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