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件事整个都很怪异,父皇将王大人留在翰林院修书,令他恶疾缠身,王家有人心中不满,这些都没什么,只是,若他们真对父皇不满,意欲谋反,来京的唯一目的就是接回王大人,那在接回王大人前,定然都会小心翼翼,以防行动生变,如何可能会做出在驿站辱骂父皇的蠢事来,还有那封信,若真约定好了,这样重大的事,不是该烧毁书信以防走漏风声吗?怎么可能还好好的放在王大人的包袱中呢?”
夏明殊兀自陈述着,没有发现夏宸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等他说完了,才发现夏宸英一脸阴冷的望着自己!
“父皇!”夏明殊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说得这些都很有道理,那你告诉我,王家搜出来的上千甲胄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他们一开始便意欲谋反,那些兵器谁有能耐将他们无知无觉地藏进王家!”夏宸英阴冷着声音道!
“这一点儿臣还没想明白,不过,也不是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他看了夏宸英一眼,却没敢继续开口,如果是夏宸英吩咐的,那在查抄的时候做这样的手脚便不是什么难事!
夏宸英听了他的话,怒极反笑道:“真是朕的好儿子,为了给王家开脱罪名,连朕都敢怀疑了,”
夏明殊听了他的话,脸色大变,跪下道:“父皇息怒,儿臣绝没有怀疑父皇的意思,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儿臣希望父皇能彻查此事,以免冤枉了好人!”
“好人,王家向来心高气傲,凭着自己百年望族的身份,向来不把朕放在眼中,朕自登基以来,对王家处处忍让,对王斌以礼相待,可他们是怎么对朕的,他们从来就没有把朕当皇帝看过,这么多年来民间对朕的传闻,哪一件事背后没有他们的影子,朕忍了那么久,如今他们既然不仁了,朕何必还要对他们讲义!”夏宸英气急败坏地说着,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可是父皇,你这样将王家赶尽杀绝,一定会后患无穷的!”夏明殊不赞同地道!
夏宸英闻言大怒,厉声道:“朕对人赶尽杀绝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这个皇位朕一样安安稳稳地做了这么多年了,夏明殊,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雍王,还轮不到你来教朕怎么做皇帝!”
夏明殊没想到夏宸英会发这么大的火,还欲解释什么,夏宸英已经高声道:“赵高远!”
赵高远疾步进了大殿,夏宸英目光阴沉地看着夏明殊,沉声吩咐道:“雍王目无尊长,殿前失仪,罚其在雍王府禁足思过,未得朕召见,不准他踏入宫中!”
“父皇!”夏明殊闻言,脸色大变,却见夏宸英已经挥了手,让身边的宫人将夏明殊拖下去!
夏明殊被人拉着出了大殿,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第一次觉得夏宸英是那么的陌生,那个疼他宠他的父皇此刻似乎都变成了另一个陌生人,一个只为权力欲望所驱使,听不得他人劝谏的冷血帝王!
又或者,这其实才是真正的他,曾经的他,不过是在他面前带着面具的另外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