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娘出得院外,二嫂迎面走来,向她身后看了一眼,问:“怎么样了?”
“没事,让他自已清醒清醒。”李九娘说。
二嫂笑笑没再多问,又转身和李九娘一起到了戏台下。台上的戏子唱得十分热闹,台下的男女老少也看得欢乐。
不一会儿,二嫂也看得入了迷,李九娘也故作感兴趣的样子望着戏台上。
“这小孩可真逗啊?”二嫂被台上的小丑儿逗得哈哈直乐,转头向李九娘找同感,却见王骖风度翩翩的从园门处走来。一身锦衣蓝袍的王骖真的是太帅了,惹得二嫂完全忘了二哥就坐在她的身边,情不自禁的感叹道:“老三今天可真精神。”
李九娘转头看去,果然很精神!
“清醒了?”李九娘笑问。
王骖笑答:“清醒了。陪我去给爹娘磕头。”
李九娘笑着点头:“好。”
夫妻二人便一走往西院而去,一边走一边闲聊。
王骖说:“谢谢你的生辰礼物。”
李九娘说:“你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只是它若能长得漂亮一些就更喜欢了。”王骖说:“乌漆麻黑的,不怎么配我的气质。”
李九娘停下脚,不善的看着王骖:“你这是嫌弃它?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王骖笑盈盈的看着李九娘,李九娘心头的火气让他的笑掠得火起,正要发飙时,王骖却突然将她抱住,轻轻的在她耳边吐了一句:“谢谢!”
普普通通的两个字,拨乱了一腔思绪,让人莫明的感到悲伤。
“不管怎么说,家人和朋友还是很重要。”王骖说。
“你也很重要。”李九娘说。
清风白雪,夫妻俩相视一笑。
不多时便到了西院,王父、王母还有几位在的叔伯们都在,王骖按礼给父母磕了头,谢了父母的生养,谢了长辈们的爱护,然后恭恭敬敬的请他们去郡主府看戏。
陪着长辈们向郡主府行来,李九娘问同行的五婶:“五叔出公差了吗?”
“没有。”五婶说:“他有些不舒服——你和老三别多心啊,你五叔他是真的病了。”
李九娘自然说:“不会。”免不得问上一句:“可让请郎中看过了?是怎么说的?要不要紧?请的是太医还是外面的?”
五婶说:“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感了风寒。”
“如此便好。”李九娘见五婶嚅了几下嘴唇却只说出了这么句,于是很识趣的不再追问,打住了这个话题。
之前说过,王骖很期待这一个生日,因为他预感到这个生日将会与众不同,会令他永生铭记。
事实证明,王骖的预感没有错。他的这个二十一岁的生日,过得真的是隆重极了。当然,之所以值得纪念,不是因为与众不同的隆重,而是在于它对他有着改变一生的意义——要别人看得起自己,就先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王骖清醒了,李九娘却越发的呆了,她想起王骖说黑剑丑,于是便请教向来多才多艺的大嫂,为黑柄重新换了一把剑柄,自己亲手裁了犀牛皮,一针一线为黑剑缝制了一个新剑鞘,还用烙铁认真的在上面绘上了好看又显气质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