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分点倒是没哈,但是……
“分点就分点,你弄这么多做什么?”李九娘道。
于是王骖就眨着眼和李九娘掰着指头算起账来:“爹说他还想要,大哥,二哥,四弟,五叔……五婶儿说她父母最近几年身体极不好,想要讨两瓶……”
由亲至疏,由远至近,零零总总数了二十几个人名。
“我知道咱这是稀罕物,我也舍不得,只是实在是磨不过啊!……这还是我推掉了七八个的结果呢!”王骖说。
还表功呢!
李九娘气得肝疼,狠狠的剜了王骖一眼:“磨不过,怎么磨不过?我看你分明是神奇得很!”
王骖赧赧。
兀自生了会儿气,李九娘道:“除了五叔和五婶,还有咱们自己家的哥嫂,其了的都推了,只说我家传的就那么几颗,再没有了!还要叫他们守口如瓶,谁也不许把这丹药的来历说出去!——若都来要,回头你上哪里去弄那成形的人神和幽兰去?就算是有药,你又哪里去弄炼丹炉和火精?”
王骖快把脑袋缩进腔子里去了。
“一人每份只准两粒!”李九娘又说。
王骖:“两粒,太……”
李九娘一飞刀眼甩去,王骖立时怂了:“好吧。”
第二天清早,该到爹娘那边请安,只见得哥哥嫂嫂们一副“蛋蛋有伤”的模样,李九娘暗自道了一声“活该”,在父母堂前提及自己于医药上的造诣时,浅浅的提了一句:“除了养身、美颜方,我于红伤也有涉猎,早年胡乱配了一剂消炎止痛的‘复元膏’还不错。”
王骖的哥嫂和爹娘的老脸齐刷刷的上了红漆!
晨昏毕,王骖的大哥王骕便摸上门来,拉了王骖到一边:“还要向弟弟讨一剂弟妹的‘复元膏’。”
王骖便来向李九娘讨要,李九娘却说:“不是都让你用完了吗?”
王骖……
“那能配点吗?”王骖红脸巴赤的道——看大哥走路连腿都迈不开了……
李九娘倒是大方:“行啊。”
于是王骖便向她讨药方,哪知李九娘两手一摊,说:“没有药方,我配药都是随性所致,即兴发挥的。”
即兴发挥……
既兴发挥也得配啊,王骖心说他明儿早上还要用呢!
想想刚才大哥那销魂的行走姿式,王骖心中就有一大群的野马在奔腾!
夏天的夜来得晚,酉时虽过,离宵禁却还有一段时间,完全来得及。
赶紧让人去备马,王骖拉了李九娘便出门。
王家所居紧临皇城,这里最大药最全的药方当然是皇宫里太医院的“藏药署”了,不过王骖可没有胆闯——关键是没有很好的理由,总不能跟人家说他全家都因为房事上太欢乐,以致于都受伤,急需要配一剂消肿止痛的药膏……为了明天早上起来不伤上加伤,所来夜还要用闯宫门吧?
若是如此,王家就得全体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