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色光波净化了灵识上的戾气,也对治疗着李九娘的伤——好在没有白陪他们。
这场法事要一直持续了七天七夜,李九娘着实是有些期待的,只是在第三天的傍晚的时候,有快马冲来到了陶府的门前:“出大事了。”
来人自称是王大伯从云中派来的,道在地动的那天夜里老皇帝驾崩了,老皇帝的五个儿子为争皇位在京城打了起来,王骖那位在通政司当差的父亲受到了波及,现在生死未卜。
王骖闻言大惊失色,心神大乱,当即便说:“我和娘子现在就动身回京城去!”
陶老先生却说:“大都督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回京,赶紧去云中。现在的京城太危险了,控制了皇城的二皇子现在正愁找不出更好的手段逼你……生父呢!”
生父?
听这话,咋有些不得劲儿呢?
“再危险我也得去!”王骖都是恍若未觉,急道:“父母身陷险境,我却独自偷安,那我成什么了?”
“你不能凭义气用事,你得听大都督的安排。”陶老先生劝道,又说:“你现在是大房的人,三房的事……当然不能说不管,但你总要顾及一下大都督的感受。毕竟,现在大都督和莫夫人是你的父母。”
什么?
李九娘好不惊诧!
听得这话,王骖先是一滞,随即脸色变得铁青:“不劳先生操心,我自己省得!”
硬梆梆的扔下这句话,王骖拉了李九娘便走。
“菽瞻……”陶老先生在身后急唤,却是怎么也喊不停王骖的脚步。
王骖急匆匆的往外走,走着走着脚下突然一顿,他又改变了方向,竟是要直接从大门走出去。李九娘拉住了他,笑着说:“总得要把咱们自己的东西拿上啊!”
一叹,王骖又调头转向“壹台”的方向。
如是回到了“壹台”,李九娘拿了包了她黑斗篷的包袱,王骖拿了黑狼的皮、筋、骨,然后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陶家大门。
“我们要到哪里去?”看着前路,李九娘问。
“回京城。”王骖回答,他悲伤地叹:“他们不要我,我却做不到不要他们。”
原来,王骖生来便不被父母重视,年前更是被父母送给了大伯当儿子,据王骖说,是为了给他爹换一个更好的差事。
王骖说:“又不是我要他们把我生到这个世上来的!”
王骖还说:“我又不是个物件随他们安在这里放在那里的!”
最后,王骖哭了:“他们生我、养我,为的就是现在拿我去换取利益吗?”
原来,他火一样的明亮里,阳光一样的快乐下,竟还有这样的悲伤。
李九娘很想安慰一下他,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紧紧的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