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今天都会接到的电话如约而至,电话里的护工轻声细语地汇报着杜清松的情况,“杜先生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他的心理状态并没有改善的倾向,仍旧不断地重复lastabash这个词,他的暴力经历给他留下的后遗症非常严重,至今为止没有一个护工能够靠近他,他的饮食情况让人担忧,您预约的一个月的探望期还剩下20天,您是否方便在20天内来探望杜先生一下呢”
杜清柏挂掉电话,疲惫地搓揉着太阳穴,一年前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万幸的是他活了下来,虽然变得严重自闭和攻击性人格,但是至少活了下来。杜清柏失神地望着前方,眼前是他最后清醒地拉着他的手,只是流泪的样子。
无论什幺时候回忆起来这都是一段让人难以释怀的记忆,更何况
如果可以,连这个每月一次的电话都不想接到,这就像是一个沉重的枷锁,定时提醒他,那段记忆从来没有远离过。
杜清柏甩了甩头,把手机重新塞回抽屉上好锁,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visca已经离开了,他带来的餐盒旁边留下了一张手写的字条,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写了一串数字,想来是他的手机号,杜清柏捏了捏那张纸片把它丢尽了垃圾桶。
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定了今天飞c国的机票,随手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大衣,穿上鞋拎着车钥匙便出门了,于是不到半个小时后,visca装在杜清柏鞋上的追踪器告诉他,杜清柏出国了。
杜清柏飞c国的途中转机去了一趟剑桥,那里有他的一个朋友,每年只见一面也不会生疏的朋友,他穿着白衬衫,风衣随意地搭在手臂上,捏着一杯咖啡随意地坐在街边的咖啡店里,在午后的阳光里笑着说道,“我在哪我怎幺会知道,这不是你的地盘吗”
“我没有现金,但是这个店似乎只收现金,这样说你知道是那个店了吗”
“每次都让金毛来带我见你,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电话还没打完,被说到的导盲犬就站在了杜清柏的身边,是一个个子不高的金发男孩儿, 他有些腼腆地冲着杜清柏笑了笑,把钱包递了过去,他像是嘴里含着什幺东西, 杜清柏看了看钱包里的现金,付足了小费后装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一手抄着兜瞥了在一旁有些局促地站着的男孩儿,“ 带路吧。”
金发男孩儿点了点头,默默地走在前面,杜清柏看了他的走姿一会, 把风衣随意地往肩膀上一搭获得了几枚尖叫和卡擦声后,一手抄着口袋掏出手机,打给莎莉,“hi,honey,你的金毛几岁了”
金发男孩儿听到杜清柏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但是他不敢回头。
莎莉快乐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递过来,“哈哈,我不相信你会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