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说的哪里话,阿爹已经偷偷的藏了好酒,就等着庆祝三喜临门呢!”
陆寻见贺知春吃得欢快,有些懊恼。他阿娘说让他带一些江东的蜜饯果子过来,他嫌麻烦,便从包袱里取出来了,“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爱吃这个,甜得倒牙。三喜是哪三喜?”
“大兄娶妻,二哥进爵,三哥入仕,你说我爹喜不喜?”
陆寻闻言喝了一口茶,“说不定还有第四喜。”
贺知春一愣,翻来覆去的想,“什么第四喜?莫非陆大哥有什么亲妹子之类的,要嫁与我三哥?”
“有糖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一看你今儿个出门就没有少吃,一会让麽麽给你泡点山楂水消食。”贺知易说着,走上前来,将糖人整个塞进了贺知春手中。
贺知春吐了吐舌头,三哥还装,旁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吃豆腐脑要加五勺糖的男人。
“可惜了,阿娘没有给某生出一个妹妹来。听闻长安城的知味记里头多了一盏状元羹,这些日子,就要烦劳阿俏让我们沾沾福气了。”
“陆大哥且放心,你们的衣食便交给我了。”反正她每夜都是要给贺知易煮羹汤的,也不差陆寻那一口。
当年知味记不过是一间小小的米粉铺子,若不是陆寻信她,开铺子与她分利,知秋来长安,她怕是压根儿拿不出钱来给她当仪程;陆寻毫不犹豫跳下水救知秋,她被晋阳的人抓了,陆寻也竭尽全力的搜救,这些好她都放在心里,片刻都不敢忘。
陆寻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握在青瓷茶盏上,像是透明的玉色一般,有些晃眼。
“那就拜托阿俏了。陆大哥带了些江东新出的丝绸首饰,给阿俏做新衣。”
贺知春笑着让青梨接了过去,他们有生意往来,贺知礼每次去江东,也给他捎带了不少岳州特色之物。
三人说得正好,只等着贺余同贺知礼回来了,便去用晚食。
等到贺知春的一根糖人全啃光了,就听得脆生生的一句“阿姐。”
贺知春回头一瞧,只见知秋穿着一条桃花粉的襦裙,梳着飞仙髻,双颊绯红,俏生生的站在那儿。
“秋娘怎么来了?”贺知易站起身来,看了看知秋身后站着的提着包袱的麽麽,“眼看着天就黑了,一会儿该宵禁了。”
“贵主思念贺小娘子,特求了圣人来贺府住上一日。”
吴麽麽看了阮麽麽一眼,不敢造次,一板一眼的说道。
“柳家的事,怕阿姐恼了我,我已经给颜姐姐去信了,阿姐莫要生气了。”
知秋说着,挽住了贺知春的手臂,摇了又摇。
贺知春垂了垂眸,拍了拍她的手,“阿姐怎么会恼你,今日颜姐姐同我说了,到时候一起打马球。”
知秋松了一口气,拼命的点了点头,“嗯嗯,魏王妃嫂嫂已经说了,明日让我邀马球队的姐妹们一道儿去她城外的庄子附近踏青。我给高姐姐颜姐姐都下了帖子了。”
贺知春心神一凛。
她若是太子,断然不会放弃这么一次好机会,毕竟魏王平日里都在文学馆里着书,要不就是在府中陪着魏王妃,甚少出城。
苦肉计要开始了么?可是拉着这么多小娘子去,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该如何收场?只希望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