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尤是如此,身在世家什么龌蹉事儿没有见过。
虽然说他自打眼中有了阿俏,便懵懵懂懂的想要将最好的给阿俏留着,一直都洁身自好。
但是这靡靡之音,这明显的声色浪浪,还是让他几乎一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竟然有那臭不要脸的在他发现的花丛中,在他要对阿俏一表思慕的花丛中,做那等下流之事!
崔九心中熊熊的怒火在燃烧,将适才的甜言蜜语烧得一干二净,妈蛋,老子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贺知春也是尴尬不已,她上辈子虽然一直没有同崔九同房,可是在出嫁前夕,也是瞧过那不可言说的小册子的,她从岳州发嫁之前,王氏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同她说过闺房秘事。
是以她也知晓了。
“太子,奴真心欢喜。”
崔九同贺知春如遭雷劈,那个不要脸的人是太子……
更可怕的是,那个自称奴的人,分明就是个男子。
虽然他的声音阴柔,也故意扭捏,因为春事,更是带着些许鼻音,可是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太子竟然有断袖之癖。
他们可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魏王的机会来了,崔九想着。
知秋指不定有救了,贺知春想着。
只是听现场真的是太羞耻了。
贺知春到底是小娘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退,脚踩到了一根枯树枝儿,在除了那头响动的杏林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崔九暗道不好,当机立断抱起贺知春,一个闪身,飞快的藏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这山石不算大,贺知春整个人几乎都缩在了崔九的怀中,他一低头,几乎就能吻上她的脖子。
崔九的脸爆红,一双手不知道放到哪里是好。到最后还是一咬牙,抱住贺知春的腰,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软软的绵绵的,像是最好吃的元宵团子。
“谁?”
贺知春的那一脚,果然让花丛中的人有了警觉,张口问道。他们隔得太近,几乎能够听见太子拢衣服的声音。
而另外一人则轻笑出声,“太子,奴如此秀色可餐,你怎么还想旁的。这旷野郊外,能有什么人,不过是野兔子野鸟罢了。”
贺知春觉得自己个再也不能直视秀色可餐这个词了。
过不了多时,那花丛中又响起了春日的声音……
贺知春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热,崔九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捂住了贺知春的耳朵,不想让她听见这么肮脏的场面。
自己的眼睛则是亮晶晶的,贺知春甚至能再其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怎么可以这么犯规呢,好似在崔九的眼中,只能看到贺知春一个人一样。
她也忍不住耳根子发烫起来。
贺知春拼命的在心中想着,不争气的耳朵,不要发热啊,这么烫,崔九该要发觉了。
可是越想却是越烫。
崔九的嘴角高高的翘起,好似下一秒就忍不住要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那满眼的笑意,满心的欢喜,从他的周身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贺知春的心里。
他张了张嘴,没有声音,贺知春却看懂了,他说:“阿俏,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