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阳说得很平淡,刘得柱听了却心惊胆战。
照这样说法,头晕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学不进,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就抗拒,他就是说破大天,吼破喉咙也把林益阳教不会啊。
刘得柱满嘴苦涩,砸巴了好一会儿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才第二天……
接下来还有最少一个月要捱!
刘得柱用力地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把衣服都揪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他的手轻轻颤抖着,手下面胸膛里的心也在瑟瑟发抖。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除了黑暗就只剩下绝望苦涩。
要是林益阳家是个普通军户人家,林益阳笨一点,他都敢强势一点,威胁威胁他,让他不懂也装个懂,在林爷爷面前糊弄过去好交差。
可是偏偏林爷爷是和大首长都能坐在一起拍照还靠得很近的人物。
林益阳不仅不笨,相反还点多奇多,聪明得过了余。
刘得柱捶胸顿足地在那边悔着,脸色灰黑,像是被瞬间掏空他精气神的空壳子人。
林益阳在这边眯着眼睛,慢慢地欣赏着,享受着。
宋杰抱着饭盆儿吧唧吧唧地吃着,时不时看看满脸自得的林益阳,再看看束手无策只能悔恨难当的刘得柱,心头骤然也回过一点味来了。
林益阳这顿打……
确实是有意义的。
刘得柱的苦日子只怕还在后头。
果然,宋杰扒完一盆饭,准备回饭堂那边去加饭的时候,林益阳趁刘得柱不注意,悄悄递给他一张小纸条,薄唇上下翻飞动了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只比了个照办的口形。
宋杰用饭盆做掩护接过小纸条就蹬蹬蹬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