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蠢丫头居然真以为主人是要教她驱魔术?啧啧啧!还故意谦虚,真是堪比圈里的猪。
“你这丫头真是会说话。”大长老和蔼笑笑,顺手拂乱吸取生气的阵法暗印,“也罢,你且把这本《驱魔术法符文纪事》拿去熟悉熟悉。明天开始,就由我暂代胡长老做你的师父。”
看来今天不是拿生气的好时机,不过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机会。大长老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本书,放在桌上。
白霜并没有立刻欢天喜地跑过去看书,她规规矩矩一礼道谢。大长老直说白丫头懂事,脸上笑着,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这小妮子表面看起来规矩得很,甚至还有点忐忑拘谨的模样,可只是如此?他总觉得她的行为,堪比滴水不漏。
大长老提起水壶给自己添了杯茶,端起来吹了吹,这才慢慢缀饮。目光倒映在杯中的水面上,深沉似海,不见半点波澜。
“白丫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你师父卧病在床,不能照顾到你的修行,你问我也是一样的。”他端着杯子娓娓交待。
白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全然一个乖弟子。
其实,她内心是愠怒的——那种敌人就在眼前,但你得先忍下心里冲上去砍他几刀的冲动的感觉,委实太煎熬!
大长老不但故意让玄缟给负责试炼的蜃妖下毒,还在所有人面前装好人,东窗事发他居然能拉拢族长和其他长老一起威胁她师父……
现在又跑来给她下套,想把死灵之印种在她身上,好一个面善心毒的老家伙!白霜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刨过他家祖坟!
“白丫头,你师父的式神呢?怎么不见影子?”大长老环视周围一圈道。
白霜望了望门外,神色低落:“师父缠绵病榻,她只来送点吃的给我便回去了。大长老若要问陆机师兄的事,就只有方才弟子说的那些。”
“你怎么知晓我要问那小子的事?”他放下茶盏。
“长老你说过的,担心陆师兄。”白霜埋着头,搓搓鼻梁,小心翼翼的模样看不出半点妄语或是欺瞒。
大长老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敲着桌面笑道:“是啊,身为那小子的师父,已经一天一夜没见他。问了前晚上恶戏的弟子,才知他慌乱中往这边跑。我此番也是趁此机会顺道问问。”
“要是找着了,非给他点教训不可。白丫头,你可不要学你那个师兄。”大长老语重心长叮嘱。
直到日上三竿,他才起身离去。不过那本封面用加了金末的墨汁写着“驱魔术法符文纪事”的书却被他留下,一直安静躺在桌面上。
“不知道这本书里面是不是也被做了手脚。”白霜从院门口折回来,却没有半分去翻翻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