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傻眼:“这……不一样?”她“噌”地坐起,身子不由自主朝尾火虎那边倾了倾。
“是的,这不一样。”尾火虎倒是没坐起来,它手肘支在地上,撑着脑袋一本正经的看着白霜,“我刚听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过曌说就是不一样的。”
她拧眉:“你又去见曌上报我的行踪?”
“咳咳!也不全是,我是见胡长宁给你梳理经脉,担心使用晨曦酒会适得其反,所以就元神出窍回去问问。”尾火虎内心擦着汗,它其实是一条很正直、很有原则的灵脉,不会做她说的那种事。
可又不能暴露是曌在看她,只好咬牙把“锅”扛下来。
不过,白霜听完它的解释并没生气。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侧脸道:“所以你确认我不能使用晨曦酒也是曌说的?你上报得可真仔细。那你便说说曌是怎么区别‘我’和‘自己’的。”
“曌说这个‘你’和‘自己’,可以理解成‘你’和‘你的心魔’。谁控制谁是什么后果,你的脑瓜应该能想明白。”尾火虎抖着脚,顺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经它这么一喻,果真简洁明了。白霜扬了扬眉:“我确实不想被心魔的自己控制。”
“可你不会无缘无故同我说这个吧?我是有出现心魔的迹象么?”她转脸看尾火虎,视线直直落进对方眼中,愣是把它看的怔了怔。
尾火虎摇头:“没有迹象,只是要以防万一。”
“哦?怎么说?”白霜再次皱起眉,她是摸出道道来了,说话叨叨直白的是尾火虎本身,但若是说话不太好理解,又能一语点醒梦中人的,那就是曌的原话。
他是在担心自己为寻仇之事将自家折磨得长出心魔,妨碍帮他寻找灵脉?
“你和胡长宁的关系走得太近,不注意把握分寸的话,可能会在你拿角木蛟这件事上种下心魔的种子。种子既下,生根发芽不过早晚的事。且不说那时的你还能不能实现约定,你能否掌控自己都还是未知。”
尾火虎说着,晃脚的动作一顿,眼中的光渐渐暗下去:“曌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机会,就这么失去,连我都不甘心。”
你本来就是他好吧?虽然只是一条灵脉,但也是曌的一部分啊。额,这么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白霜吸吸鼻子扶正心思,伸手将尾火虎从地上拉起来:“我绝不会失约,有这条命保证!”
“别这么拼,悠着点。”尾火虎反拽住白霜的手,“曌特意交代,比起迅速拿到角木蛟,你的安危要重要得多。”
白霜微愣,旋即笑了:“是啊,毕竟能进那凤凰渊内的用驱魔师资质的人,哪个不是怀着点心思的呢?”怀着不该有的心思,就会连曌都见不着。
“就是……”尾火虎同白霜并排而立,它只有白霜的腰高,但目光和她看的地方一样——
天空的彤云,或者,是彤云后面的太阳。
“不想种下心魔,就尽早在心中捋清楚胡长宁的事。拖泥带水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那样的泥淖你最好别沾上。你的身子坏了我能修缮,但识海和意念坏掉我就毫无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