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波明知茅老九看不见，还是翻个白眼。

还清秀佳人？勉强算清秀，跟佳人一点连也沾不上好吧？

“然后呢？”骆波咬牙问。

茅老九嘿嘿笑：“然后，我就寻思，小雨不仅仅是知情人吧？我就请银兄掐指一算，好嘛。小雨她前世来头不小啊。”

“等等。”骆波听出点门道：“你说银兄掐指一算？”

“对。银兄夫妇两，道行加起来是比你高一截的。他算出来小雨前世不凡，自然不假。”

骆波又摇头：“不对啊。我请鬼吏查过四眼的前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切，小鬼们哪里查得出我家小雨的前世。”茅老九表示不屑一顾。

骆波忍不住又翻白眼，深吸口气：“好，就算她骨格清奇，前世不凡，但未必是我要找的人吧？”

茅老九啧啧：“瞧瞧，钻牛角尖了吧？银兄都算出前世不凡，肯定算到小雨前世对你有恩喽。”

沉默片刻，骆波阴沉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干嘛要早说？早说，你信吗？”

“不信。”

茅老九得意：“这不就得了。我挺厚道的对吧，还叫小雨过来找你。这样，你们日常相处，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岂不是更令你信服？”

骆波面色阴郁。

如果茅老九一早就指出茅小雨就是他千百年来一直在找的人，他肯定不信，还会嘲笑一番。茅老九也猜到这种结局，索性什么也不说，把茅小雨支使过来，让他们先相处，慢慢发现真相，有过程接受起来才顺理成章。

“老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些天。”

“哦，然后呢？有没有对我家小雨好点？”茅老九关切问。

骆波显得很烦燥：“我一向对她不错，还要怎么好？难不成以身相许？”

“哈哈。有何不可？”茅老九的声音透着暖昧：“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正好凑一对。”

“闭嘴。”骆波很不高兴：“警告你，别多嘴。”

茅老九嚷起来：“什么意思？不能告诉小雨？”

“当然。”

茅老九不干了：“凭什么？我才舍不得让小雨蒙在鼓里了。”

“什么蒙在鼓里？她知道真相又如何？缠定我？我会看不起。”骆波冷冷先说出后果。

茅老九一滞，哼声：“呸！你想得美。我家小雨才不会死缠倒贴你。”

“那不就得了。一切照旧。”

“可是……”茅老九不甘心：“我说老骆，你这千年百心心念念要找她，不就是……”

“报恩，不是肉偿。”骆波正色。

茅老九笑出声：“别说那么难听。我是希望你们两个孤家寡人凑做堆，平平常常过日子。”

“你不也是孤家寡人吗？”

“我是呀，不过我女朋友多啊。哪像你，清心欲寡的，以为和尚投胎呢。”

骆波淡淡：“我没有清心寡欲，只是没有对上眼的人。”

“行行，你怎么说都行。反正，现在你的心愿了结，对我家小雨好点。别总是毒舌她。她心性很单纯质朴的。”

骆波鼻哼一声：“我几时毒舌她了？”

“别不承认。好歹咱们也几百年交情，你好张嘴损起人来不客气的。”

骆波没作声。

“好了，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茅老九那边惦记着波斯猫。

“等一下。”骆波皱眉，电话换手，低沉问：“当初，你为什么会收养四眼？”

“看她可怜啊。”

“可怜的小孩子那么多，怎么偏偏是她？”

茅老九在电话那一头也翻个白眼：“眼缘呗。”

“别来这套虚的。”

“一个是眼缘，我就瞅她顺眼。二个，她有重瞳。我的望气术正缺传承，所以就是她了。满意了？”

这两个理由相当充分，且十分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