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傅色轻淡,生趣盎然,层层晕染阴阳向背,鸟雀惊飞欲起,栩栩如生啊。南宋林椿的真迹,实在难得。”气色很好那老头对着一座旧友眉开眼笑的炫耀。
旧友们也都爱好逛古玩街和收藏。听闻是林椿真品纷纷架起放大镜围上前品鉴。
“嗯,布色鲜明,静中寓动,四实烂漫,大家手笔。”
“这位林椿可是孝宗年间画院侍诏啊。皇家画手,果然不同凡响。看看这浓淡,真迹无误。谢老果然眼光独到,捡到宝了。”
被称谢老的得意谦笑:“哪里。运气好而已。”
另有旧友仔细品过后,带着疑问:“葫芦山在哪里?没听过啊?”
“这你就老土了吧?南宋的山名,历经到现在早就改名了。看看这山水花鸟,嗯,估计是侍驾游猎所录。”
“等等,这枚印章……”有人指着落款一枚小小印章生疑:“不太对劲?”
谢老微慌,凑过去看了看,还嘴硬:“哪里不对劲了?篆书嘛。”
老友们又仔细盯着研究,最后一致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谢老。其中一个跟他关系不错的试问:“谢老,你刚才说这副字画,多少钱买的?”
谢老强自镇定:“十万,一个子也没少。”
于是老友们不约而同摇头:“你怕是打眼了。”
“不可能。”谢老还在垂死挣扎:“我看的很仔细,每个细节都没放过,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岂不是老眼昏花了。
“谢老,不要慌。去找那小子问问看。也许,是那小子做了手脚呢?”
谢老开始放弃了:“不会吧?”
他在这一带也算是个名人,古玩街这两侧的店老板基本都认识他。谁敢蒙他呢?吃了豹子胆吧?
骆波就在这种氛围中上楼,径直就冲了谢老去,笑的特别温和:“谢老,可找着你了。”
“你是……”突然冒出个年轻小伙子对自己打招呼,谢老蒙了下。
“晚辈骆波,马各骆,波涛的波。这位四眼妹名字不错,茅小雨。”他一扯拉身后的茅小雨给拽到跟前了。
茅小雨冷不丁就窜到这些老家伙们跟前,手足无措,挤个懵懂的笑:“你们好。”
“你,你们是什么人呀?”不但谢老愣了,他的老伙伴们也都感到稀奇古怪。
这两个忽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怎么看怎么古怪?莫名其妙就过来套近乎,怕是另有居心吧?
“我,我们是好人。”茅小雨想使眼色给骆波,让他来解围。谁知却用眼角余光瞥到骆波趁老家伙们不注意,在调换字画。
茅小雨一惊立马结巴:“啊!对,对,我们是好人。哦,我们是过路的,不对,是来找你们的。”
“找我们?”看她结巴成这样子,就是心虚的表现。
茅小雨一抹额头,又神经质的哈哈哈笑:“其实吧,我,我也不知道。”
“嗯?”越说越不对劲了。其中一个老头差点就要报警了。
骆波已经把真假画对调,然后探过头笑眯眯:“我们状元巷长生典当铺的老板与伙计。”
“哪?”老家伙们没听过似的。
骆波微笑强调:“状元巷,就是前朝出了两个状元的巷子。最靠近江边的长生典当铺就是我开的。欢迎你们来典当。”
“去!”一致唾弃。
典当铺,这帮衣食无忧的老人才不会去呢?在他们的印象中,那是落魄吃不下饭的旧社会穷人逢年过节揣着家当去的吃人血的地方。
骆波毫不介意,还抄着手笑眯眯打广告:“我们长生典当铺童叟无欺,价格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