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约而同瞟围栏上那个发呆的四眼妹。
实在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掉江中去了。
有人好心上前劝慰,碰一鼻子灰回来。
茅小雨又没有恐高症,所以双腿荡啊荡的,一点不怕掉下去。她在自责:如果昨晚能多份耐心警惕,也许凶案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时光不会倒流,没有如果!
“哎,四眼,香草味冰淇淋。”骆波手里举着一盒冰淇淋递给她,同时还心疼:“破财了。这一个得十元啊。”
茅小雨就看不得他这小气劲,接过冰淇淋舔一口,斜乜他:“不要叫我四眼。”
骆波自己也舔着一只冰淇淋,闻言很认真问:“四眼和毛毛,你选一个?”
“两个都不选。”茅小雨恼怒:“叫我全名就好了。”
骆波不表示,而是眼望着江水,幽幽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那个?”
“嗯?”茅小雨不解。
“就刚刚那会,我打了个电话给一个做警察的客户。他参与这起凶案。”
“你不早说?”茅小雨蹦下来,催:“先说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凶手有着落了。”
“啊?这么快?”茅小雨忘了舔冰淇淋,惊讶:“那坏消息呢?”
骆波大口啃掉半边冰淇淋,正色道:“坏消息就是凶手也死了。”
“嗯?”茅小雨一头雾水:“这,这什么意思呀?”
“笨啊。”骆波不忘奚落她:“这说明凶手先把人杀了,然后又自杀呗。所以死者之一就包括了凶手。”
“……不会吧?”茅小雨下巴一掉:“动机是什么?”
“磕药。”骆波严肃:“我打听到一点小道消息。昨晚其实是富二代约了朋友在酒吧狂欢,觉得不过瘾,又不想去酒店开房怕不保险,所以来了老屋继续磕药打闹,然后就事态失控,演变成这样了。”
茅小雨下巴仍掉着的,好久才抬手装回下巴,呼口气:“你这消息准吗?”
“八九不离十。”
茅小雨叹气舔一口冰淇淋:“就算真相是这样,可我还是内疚。”
“你内疚什么呀?你只会望气,别的又不会?”骆波抹下嘴,难得不嘲笑。
“如果昨晚……”茅小雨喃喃假设。
骆波麻利打断她的话语:“如果昨晚你守在铁门外,难道还能制止那个败家子回老屋吗?还能劝他们别嗑药吗?还能单枪匹马的冲进去夺刀救人?”
“呃?好像……不能。”茅小雨略想了想诚实回。
“那不就得了。这本来就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你还打算跟老天爷作对不成?”骆波不耐烦皱眉。
好吧,这么一说,也许这就是他们的他命。上了阎罗爷生爷薄,谁能制止?茅小雨心里愧疚是减少了一点。
假设她昨晚一整夜守在铁门外,就真能制止惨案发生?当然不能呀?人家要进屋,她还能拦着不进吗?她若说有血光之灾,谁会信她胡说八道?该磕药还得磕。该出事还得出!
她只是能望气,并不能逆天改命。
骆波将快要融化的冰淇淋从她手中小心翼翼取走,抬抬下巴:“想通没?”
“想通了。”茅小雨拿纸巾擦手,小声道:“我会重新调整心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