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每抬进一个箱子,管家赵福就在边上唱和道:“苏府哲公子送上玄纁两匹,羊两只,活雁一对……”
李浩邦听着管家赵福的唱和,不由撇嘴道:“嘿,连纳征之礼都要赵府准备好,自己却是一样聘礼都不出,这是准备入赘了吗?”
虽说当初赵承文和苏子恒在商量婚事时,也曾说过若有需要,可以拿入赘一事来说,但这是为了应付许修平所用。若非必要,苏子恒还是不愿意将入赘一事挑的太明,毕竟入赘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唰”得一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李浩邦和苏子恒两人身上,一个个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们,想知道刚才李浩邦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纳征之礼一共三十样,里面虽然不乏一些贵重之物,但是绝大部分还是很便宜的,比如说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苇、卷柏等等。实际花费下来,估计也不会超过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对普通家庭来说很多,但是对赵府来说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苏子恒其实现在也不是拿不出一百两银子,只是他觉得订婚一事本就不是自己所提,为何还要自己出这些聘礼?
另外还有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这三十样纳征之礼采购起来颇为麻烦,要是靠苏子恒一个人,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因此不如让赵府提前准备妥当。
苏子恒扭过头看了眼李浩邦,当初在暖香阁时见过他一面,知道他和许博瀚关系颇为密切。心下顿时明白,他刚才突然说这句话,定然是不安好心了。
苏子恒目光深沉的看着他,见他毫不所动,仍旧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苏子恒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灿烂的牙齿,亮得李浩邦眼睛一闪。
“表少爷是想看我送给婉儿小姐的聘礼吗?”
李浩邦心里一突,他没料到苏子恒的心里素质竟然那么好,都被自己揭穿了底细,还依旧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是说,那穷书生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底蕴吗?
“呵……”李浩邦轻笑一声,自己似乎想的有点多了。自从得知赵婉儿的夫婿是苏哲后,不仅自己对他做出了调查,许博瀚那边更是拿到了他详细的生平资料。
甚至可以说,许多恐怕连苏哲自己都不知道的消息,自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前段时间为了给苏哲治疗头伤,他的嫂子不仅将自己所有首饰都典当了,还将苏家祖上传下来的白鹿书院都抵押给了赵府。
试想一下,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家庭里面,能拿得出什么样让人惊叹的聘礼呢?
“若是你能拿出让我等大开眼界的聘礼出来,本公子不仅当场给你道歉,并且赔偿十倍于聘礼的东西与你,如何?”
苏子恒一愣,随即心里狂喜,“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我本想小惩于你,谁知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怨不得我了。”
表面上,他却犹豫道:“这样不太好吧?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误会我欺负表少爷。我这聘礼价值可不菲。”
苏子恒越是这样说,李浩邦就越觉得他是心虚。心道,你一个穷书生家里能拿出什么样有价值的聘礼?最贵也不过是百两银子。百两银子能买到什么让人大开眼界的礼物?在场的都是豪门贵族,什么样好东西他们没见过?
就算你侥幸得到一样新奇的玩意,我输了也不过区区千两银子。可是一旦你拿不出来,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今日定然要奚落到你不好意思踏入赵府半步。这样一来,就给自己等人争取到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