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恒和小丫两人绕回到西市大街,开始琢磨着如何想法子赚钱。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道路两旁的人群乱做一团。
苏子恒定睛一看,只见前方街道处有数匹高头大马奔驰而过,态度甚为嚣张,一点都不顾忌在闹市中人群的安危。
为首的是一身穿白色镶金边丝绸袍的汉子,头上剃发结辫,耳垂重金环,腰上束着紫色腰带,脚上蹬着兽皮靴。身后跟着的几个大汉也做类似装扮,只是衣服颜色有差异。
一群人策马呼啸从闹市而过,留下哈哈狂笑之声,对道路两旁众人的怒骂侧耳不闻,扬长而去。
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景,苏子恒皱了下眉头,拉过身旁的一位路人,询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下这群番邦是哪里人,为何如此张狂?”
那路人也是书生学子装扮,对那群番邦行为很是看不过眼,先是对他们的恶行狠狠指责一番,这才回过头说道:“听说他们是北边蒙元国派来和亲的使者,这几日停留在西宁府,稍作休息,不料却如此不守规矩。看来这番邦就是番邦,一点礼仪都不懂。”
说完之后,那人又一脸惊讶道:“咦,这不是苏哲贤弟吗?愚兄前几日听说你受伤了,本想去府上探望一番,奈何家事缠身,本想等这几日忙完再去,不料竟然在此遇上。”
苏子恒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自己运气如此好,随意在路上拉住一个人,竟然是自己认识的,可偏偏自己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这下就尴尬了。
无奈之下,苏子恒对他拱手道:“这位兄台,实在是太抱歉。小弟前段时间头部受伤,患上了失魂症,过往许多事情都不太记得,望兄台海涵。”
宋建明诧异的看着苏子恒,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摇头惋惜道:“怎会如此,明年就要举行乡试了,苏贤弟可赶得上?”
苏子恒叹气道:“估计很难,小弟已有放弃明年乡试的打算。待伤势有所好转,再另行决定。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宋建明连忙拱手道:“愚兄宋建明,和苏贤弟乃是同窗,乃是豫章书院豫章先生门下的学子。贤弟应该对豫章先生有印象吧?”
苏子恒苦笑道:“实在不瞒宋兄,小弟真的记不得了。”
“这……”宋建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伸手拍了拍苏子恒肩膀。心里感慨万千,这苏子恒可是豫章先生最看好的学子之一,他不止一次在私底下说过,若不出意外,明年乡试定可中举。不料在这紧要关头,头部受伤,竟然患上了失魂症。
宋建明一脸可惜的表情,心里暗暗却松了口气。他和苏子恒虽然是同窗,关系却不是太亲密,仅仅是泛泛之交。西宁府地处凉州,民风彪悍,学风却不如京都和江南富庶之处,每次乡试名额自然有限。
别看宋建明年长苏子恒好几岁,学习成绩却是远远不如苏子恒。去年考中秀才,也是名落孙山数次,才艰难考中。经过这两年的苦读,学业上倒也有不少长进,便想着明年的乡试碰碰运气。万一天可怜见,侥幸中举,也算出人头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