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上一世顾昭就是那第一类美丽残暴的,如今重活这一次变成姜采,她想做做这第二类了。
她对姐姐的这番说辞十分赞同,卖力点头。姜华便也说的起兴,继续循循善诱。“平日里我虽住在宫里头,可也常与家里有消息往来。你素来与我的书信里都报喜不报忧,可实际吃了什么苦我如何不知?老太太如今上了年纪到底精力有限,父亲和柏哥儿都是爷们,如何知道内宅里的阴司。你吃得好穿得暖,父亲只觉继母待你不错,哪里知道那作恶的继母欺辱继女手段有千般。你又为着家和兴盛,不肯与祖母、父亲告状。何况那秦氏本就是个心思深,手段狠的,当年……”说到这,姜华猛然顿住,摆摆手,“不说这也罢。总之,如今你在家里头要拿出嫡女的派头,不许叫人欺压了。自己多长些心机,学会识人。更多长些本事知道如何管人理财。日后嫁了人,才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姜华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姜采虽然背后有三大靠山,但靠山们站的高瞧不见下面种种作为,姜采又是个老实本分的不愿意惹麻烦,所以那秦氏便得了空子趁机拿捏。人光有靠山不够,不能总指着别人给自己撑腰,打铁还需自身硬,打仗还得自己强!
姐姐这番话端的是发自肺腑,金玉良言,姜采如何不知的。满是感激的点头,“姐姐放心,我自不会叫人任意欺辱了去。倒是姐姐……”姜采渐渐压低声音,并遣散了暖阁内伺候的小丫头们,独独留了两个心腹。“如今圣上龙体欠安,将朝政托于两位首府和两位皇子,这对焕儿怕是不妙吧。”
姜采在自己心中一直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日日不过纠缠于一些伤春悲秋的事情。她又素不与朝中大臣往来,内宅中自也不议论政事。今儿忽而谈起来,倒叫姜华心里一惊。诧异的看了姜采一眼,转而叹了一口气,“哪个做母亲的愿意儿子登上那孤冷的位子。高处不胜寒吶~我是不愿意焕儿去受那罪,九五之尊有何好的?做个闲散王爷,逍遥自在才是正经。”
姜华随性,这却是她心中所想不假。“那焕哥儿呢?如今他也十岁了。我常听父亲说,他读书上进,又是长孙,颇得圣上喜爱。”
“皇上真心喜爱他,自是会让他一直轻松的顶着皇长孙的帽子逍遥一生。虽太子过世留下了焕儿,可大齐也没有哪条律令规定,就要焕儿继承。如今圣上的皇子皆在,论嫡论长皆由贤才。虽然先后所出的太子和三皇子皆已不在,论嫡还有皇后所出的四皇子。论长,如今二皇子风头正盛。那里都轮不得我儿。”
“姐姐虽这么想,可只怕旁人并不知情,一味将你们母女立成敌人,处处迫害。如今太子不在,圣上又病了,父亲到底是个外臣,还有谁能护着姐姐。”姜采一片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