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床头灯开着,董涛和董琳这姐妹俩正一人捧着一本书靠在床头随意的翻着,都有些心不在焉。
董涛姐妹俩可以说从妈妈肚子里时起就形影不离,从小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一起上的幼儿园,又一起上的小学,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
大学董琳上的是师范,董涛上了一所公安大学,虽然不在一所学校,但都在省城,也不住校,天天回家住。
大学毕业后,董琳进了省教育厅,董涛进了省公安厅,不久之后董涛作为优秀年轻党员干部,积极响应省委号召,成为全省第一批选派到基层乡镇任职锻炼的年轻干部来到五龙山镇,任五龙山镇党高官、副镇长,董琳随后也从省教育厅直接调到凤城县红旗小学,任四年级英语教师。
董涛、董琳姐妹祖籍就在凤鸣城县,父母在省城工作,爷爷奶奶是jūn_duì高干,由于故土难离,离休后选择回凤鸣城县养老。
董涛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女孩,她毕业之后选择了从政,而从政的话,有在基层工作的经验,对于以后的发展会很有帮助,这次董涛到五龙山镇工作就是她父亲安排的。
相比起来,董琳对“事业”就不那么上心,只要有一份工作,平时能看看书,和妹妹一起逛逛街,轻轻松松的生活就好。
董涛调到五龙山镇工作之后,董琳随后也调到凤鸣县城,董琳的调动主要是考虑到爷爷奶奶需要人照顾,虽然有保姆,但再好的保姆也不能代替亲人间情感上的慰藉,再有就是董琳离不开董涛,虽然董琳是姐姐,但在心理上却非常依赖董涛,而董涛作为妹妹,却也乐于照顾姐姐,姐妹俩无话不谈,仿佛就是对方的影子,分开时间长了就会觉得不习惯。
“这张大床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董涛合上那本《新时期优秀党员干部先进事迹》的书,扭过身来对董琳说。
“嗯,我知道。”董琳看的是红楼梦,这本书她已经看过许多遍,堪称红学家。
“你觉得五龙山镇怎么样?”董涛忽闪着大眼睛望着姐姐的脸,姐妹俩长得非常相似,每当董涛这样盯着姐姐看时,都好像是在看自己。
“人很奇怪。”董琳正在看黛玉葬花那一节。
“我问的是五龙山镇,没问你人。”董涛把董琳手里的书拿过来合上后放到床头柜上。
“空气清新,景色很美,人也很奇怪。”董琳见妹妹把自己的书拿走,只好认真回答。
“人很奇怪是什么意思?”董涛追问。
“你不觉得今天那个制服疯牛的少年很奇怪吗?”董琳说完后抿着嘴巴,嘴角上翘,眼神似有深意的望着妹妹。
“我也正想和你商量这件事情,”董涛思考着说,“当时我没让你留住那个孩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董琳摇摇头笑说:“你们当领导的城府都很深,我这个小教师怎么可能猜到你这个大书记的心思!”
董涛听董琳打趣她,笑道:“我这儿正正经经的和你商量事情,你倒取笑起我来了,看来不治你一下是不行的了!”说着,把手指放在嘴边呵了一下,然后伸到董琳腋下呵痒。
董琳自小就最怕这一招,董涛的手指还没沾到她身上,自己就先笑了起来,手指一沾到身上,笑得都要喘不上气来,一边躲闪一边讨饶。
董涛笑道:“还敢不敢再说了?”
董琳笑道:“再不敢了!”
董琳慢慢平静下来,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歇了一会儿才问:“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留住那个少年?”
董涛也恢复了平静的神情,沉吟了一下,说:“是因为那个孩子比较特殊——他是个...问题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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