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根据昨晚进村时的记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山坡,通过胡同,跑上了村里唯一的一条主街。
他这一跑可不要紧,引得村里大大小小的十多条土狗在后面追着咬他。
“我的妈呀,这鬼地方......”吓得向天歌跑得更快。
出了村口,那些狗也停住追赶的脚步,一边叫一边摇尾巴,似乎是没玩够的样子。
这一通狂奔,把向天歌给累得够呛,回头见那些土狗只是站在村口望着他,并没有追上来,把提包放在地上,弯着腰,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地喘气。
能倒上这口气来之后,拎起提包,昨天来的时候,在汽车上依稀看见前面不远的公路上有个站牌子,身上背着大背包,手里拎着大提包,就跟逃难的巴勒斯坦难民一般,一步一挪地朝着记忆中的那个站牌走去。
向天歌的运气还不错,刚到站牌跟前,就有一辆中巴车响着喇叭驶过来,转眼间就到了站牌跟前,哗啦的一下打开了车门。
向天歌大喜,把提包扔到车里,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汽车缓缓启动,向天歌无意间往车后望去,透过中巴车的后窗玻璃,他看见周末那瘦小的身影,站在站牌底下在朝他招手。
向天歌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我走了,周末怎么办?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她家里好像只剩下她自己了......”
汽车行驶出去二百多米就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向天歌跳下车。
他的大提包被售票员从车上直接扔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只听那个女售票员没好气地骂道:“眼瞎了?不看好方向就上车......”
“尼玛,什么玩意儿,出门不利啊......”向天歌一脸的丧气。
经过这一番折腾,那两个大包此时变得颇为沉重。
再沉也得拿着呀,他全部的家当都在包里呢。
一步一挪地回到站牌底下,向天歌耷拉着脸问周末:“你跟我招手干嘛?想让我回去吗?”
周末仰着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向天歌摇了摇头,说:“你坐错方向了,那边是去山的后面,那边才是县城......”
“我知道......”
把提包扔在地上,卸下背包,然后把提包当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顿时觉得身体轻松许多。
“你怎么还不回家?”向天歌瞅了周末那黑乎乎的小脸一眼,问道。
周末看着他,也不回答。
那条小黄狗这时候也跑了过来,在向天歌脚边嗅了嗅,然后就老老实实地伏在他的双脚之间。
向天歌百无聊赖地摸着小黄狗的毛,这样等了十多分钟,终于有一辆中巴车从另外一个方向驶来。
向天歌望了周末一眼,拽起两个包跑到马路对面。
汽车停下来,几秒钟之后又开走了,向天歌却没上车,叹了口气,朝马路对面的周末说道:“走吧,咱们回去......”
......
向天歌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周末和那条小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