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感恩节前夜,纽约市曼哈顿岛上城区。
激烈的音乐充斥着整个大厅,震得客人们耳膜都有些疼,dis灯球不停旋转闪烁,让底下的男男女女们精神更加恍惚。梁葆光大马金刀地独自坐在卡座的沙发上,把玩着手里金色的游戏币,而他的面前有一位身材窈窕的俄罗斯姑娘,正穿着特别凉快的衣服随着音乐的节拍摇动身躯。
场面香艳火爆引人遐想,然而梁葆光的脸上却尽是茫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的哲学气息。习惯性地低头去看时间,却发现手腕上空空如也,不得不皱着眉问面前的女人,“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二十分,先生。”卖力表演的女郎,用她莫斯科风味的英语回答道。
“我记得自己应该是刚下班,正要去参一场单身告别party才对。”梁葆光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不仅精神有点恍惚,左边的脑袋还疼得十分厉害,“下班时间是四点,而这中间的六个多小时似乎记忆缺失了……对了,我刚才喝了多少酒?”
俄罗斯女郎耸耸肩,“您刚坐下,点的威士忌还没送过来呢。”
“也就是说我在来这儿之前就已经喝醉了。”梁葆光点头表示知道后继续用力回想,他从小在大院的那种环境里长大,酒量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要醉到断片起码得有两三瓶白酒下肚,可他在外面从来不会喝那么多。
“您进来的时候身上确实有点酒味。”如果是一般的醉鬼,俱乐部里面的小妹们肯定不会接待,万一客人耍起酒疯来她们往往会倒大霉,然而梁葆光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气质也属于温文尔雅特别知性的那类,所以这个俄罗斯来的姑娘才愿意接待,“您说是要去参加单身告别party的,应该是在那边喝了酒,还记得是谁的单身告别party吗?”
看过电影的人都知道,希望国一直都有婚前举办单身告别party的习俗,准新郎和他的朋友们会玩得非常high。从某种意义上讲,单身告别party跟天朝的断头酒有异曲同工之妙,临死之前先给吃顿好的,然后就可以安心“上路”去了,“嗯,好像是我自己的单身告别party……”
“我得先打个电话,等等,电话又到哪里去了,真是让人头大。”梁葆光在裤子口袋里摸了一把,并没有摸到平时始终装在裤兜里的手机,气恼的他用力抓了一把头发,却感到手里黏糊糊的湿了一片,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有股铁锈的味道,是血。
小姑娘明显被吓到了,纽约虽然是全世界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但这里的治安却与其国际化大都市的地位很不相符,法拉盛地区出了名的匪帮横行,曼哈顿的地狱厨房也整天打来打去,她怀疑梁葆光是混帮派的人,“您要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