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腺体瘤的关系,具荷拉的一条胸腺要被切除了,那东西是人的青春器官,切除意味着她将比别的女人老得更快,但是她的命至少保住了,而且很快就能完全康复,甚至不久的将来就能重回舞台。
看着诊断书的具荷拉和她的家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颇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感,若没有梁葆光在她别说康复,能不能活到下周都很难说。有个人比她们一家子还要开心,是终于可以下班的李侑晶,“这次可真是多亏你了,谢谢。”
“是多亏了我才能治好具荷拉,还多亏了我帮你解围?”梁葆光微笑着看向他的老部下。
“都是。”杀人只有一次,以及无数次,这句话对医生也是适用的,很多医生都在出了医疗事故后性情大变,有的畏首畏尾不敢再持刀,有的漠视生命任性妄为。李侑晶不希望自己走上这两条路中的任意一条,还好梁葆光将她从深渊边上拉了回来,“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我请你去正食堂吃饭。”
梁葆光挠挠下巴,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有种在立fg的感觉,好多人就是想着“忙过这一阵子就回老家结婚”而走上不归路的,“别吧,与其以后请我吃正食堂,还不如现在下楼去给我买个哈根达斯,我要大杯的。”
回去之后洗了个澡,头发还没吹干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忙了一夜的梁葆光无论体力还是精神都已经到达极限。在别人看来他只是随便翻翻病例看看检查报告,就轻易找到了病因,可实际上他的大脑一直在高负载运转。
“快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上午十点多钟,已经忍耐许久的谢嗣音终于忍无可忍,冲进了儿子的卧室叫他起床,推了推肩膀后见梁葆光还是没反应,她把罪恶的手伸向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蚊拍。
“啪!”梁葆光的身体随着电光的消逝猛地一抽,然后便捂着小腿一边惨叫一边翻滚了起来,疼其实倒是不怎么疼,主要是把他给吓得不轻。看着母亲手上的电蚊拍,以及小腿上焦糊了的几根腿毛,他懵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您可是我亲妈啊,怎么能下的去这狠手?”
“就是因为亲妈才下的去手啊,要是后妈敢这么做,街坊邻居非骂死我不可。”谢嗣音毫无负罪感,电蚊拍的电对人体来说是安全的,连很多综艺里都用这东西整蛊找乐子呢,她前两天刚看过的。
用力搓了两把略微浮肿的脸,梁葆光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您也知道我凌晨才从医院里回来,就不能让人多睡一会儿嘛。”
“怎么,只许你凌晨把我吵醒,就不能我来叫你起床了?”谢嗣音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蛮不讲理。
“我不是那意思……好吧,您叫我起来有何贵干?”梁葆光习惯性地拿起了手机,一边刷消息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可惜今天并没有病人预约就诊,也没人邀请他出去吃喝,连个脱身的借口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