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天亮得早首尔的纬度又比较高,通常凌晨四点钟不到天就亮透了,此时路上来来往往已经有了不少车。
施文祥惆怅地盯着那道黑色的房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卢瑟,他熬了好几个小时不睡还喂了一整晚的蚊子,就为了拍几张照片好拿回报社换钱混口饭吃,再看看人家,把五星级的酒店当民宿住,还有漂亮的女idol上门送快餐,“当初应该听老爸的去学医,或者听老妈的去学学法律,现在说不定已经当上了医生或者律师,哪像现在这样拿个没用的文学学士文凭……”
正哀叹着自己命途多舛,人生多艰,一杯咖啡忽然出现在了施文祥的眼前,他耳边还响起了李嘉图独特的声音,“小施,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不是在背后骂我吧?”
“科长,你是属猫的吗,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施文祥被吓了个半死,凌晨的酒店走廊上安静得很,身后忽然钻出个人来换谁都受不了,要不是反应快还认出了李嘉图的脸他就要惊声尖叫了。
“是你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对了,有收获没有?”李嘉图将冰咖啡递了过去。
“还没有。”施文祥很想冲李嘉图翻个白眼,要是已经有了收获,他没事儿闲得慌还在这破走廊上等着,可惜他不敢,“话说回来,科长你怎么消失了那么久,不是说下楼去抽一支烟就回来的么?”
“啊……我大姑妈的表嫂子家的小孙女感冒发烧送医院了,正好我在医院里认识几个人就被他们喊过去帮忙,本来准备先跟你打声招呼的,不过上了出租车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李嘉图呵呵直笑。
施文祥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大姑妈表嫂的孙女就算了,兴许人家的家族关系特别亲密也说不准,可什么时候去医院看个感冒还要动关系找人了?而且李嘉图手背上那个没洗干净的印章依稀还能看见原来的样子,这是夜店进场的时候才会戳的印章,帮忙帮进夜店也是蛮稀奇的。
看在李嘉图是自己上司的份上施文祥忍了下来,怎么说人家都是一科之长,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这点面子他终归还是要给的,更何况人家还买了一杯美式冰咖啡给他。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转动门把手的声音,他赶紧转过身去,“科长,他们要出来了,我们不能就这么大咧咧地拍照吧?”
李嘉图也反应过来了,他们这样近是足够近了,旁边也没有竞争对手,可梁葆光和崔雪莉一出来就能看到他们两个,就算再傻也知道他们是搞偷拍的狗仔。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挥手唤出五十个助理五十个保镖,将他们狠狠揍一顿再摔烂相机啥的,新闻里已经有过很多前车之鉴了,“快点,我们假扮父子。”
“嗯?”施文祥的大脑当时就卡住了,原本他心说假扮个情侣什么正好,酒店里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情侣,可自己的上司某女科长却忽然说要跟他假扮父子,“我说科长,你对父子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没事,你喊过两声阿波几很快就会习惯的。”李嘉图无所谓地说道。
崔雪莉把头伸出来看了两眼,见到走廊上站着的两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别看她昨夜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的,但其实一点都不怕被人认出来,为了被发现甚至还是特意从公司大门口出来的,“oppa,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