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如有半句虚言,老夫随时回来取汝狗命!”
青衣上人恶狠狠的骂着,将缙云的短刀丢出老远,才和紫衣上人急速离开。
缙云自然深知这位老头所言非虚,以他们的出手,其武道远在自己之上。
“拜托了,两位!”
看着逐渐消失在巷头的两位老人,缙云喃喃的说道。
他自然知道,靳如渊一家从上焉城去垓上,不仅路途遥远,而且此途必定凶多吉少。
凶,并不是指自然条件恶劣,抑或山匪众多,而在于人。
长期跟在东安王身边的他,自然对东安王的做派有所了解。
他能做,也就只有这么多。
人本无好坏之分,就好像人最初并无三六九等的差别,但随着社会的形成,少数人把控了社会之后,就自然而然的有高低贵贱。
所谓的好人坏人恶人,是站在不同的立场去看待去认识,去观察,以讹传讹而导致普通人认定一个人是大奸大恶之辈,这都是有无形的手在无形之中操控而已。
有些人在别人眼里去大奸之辈,但在子女妻儿眼中,确实一位好夫君好父亲,万事不可一锤子定死。
就像现在的缙云一样,背着恶人走狗的名号,但他也不得不继续生活下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就象惊涛骇浪漩涡中一叶孤舟而已,奋力自保已然不错,还能够扭转乾坤么?
两日后的屋后,阳光毒辣异常,缙云如往昔一般,从上焉城护卫队巡视一番之后,下午即刻来到东安王府,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习惯。
东安王府庭院内,马匹躺在马棚里无聊的咀嚼着草料,几只看门狗则懒洋洋的躲在阴凉处,眯着眼睛睡觉,庭院内无人走动,如此毒辣的阳光,是不适合干活的。
“王爷,您找我?”
靳思源脸色不大好看,自从上朝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正厅中这样坐着。
“你知道了么?”靳思源沉着脸对缙云问道。
“王爷,属下不知是何事?”缙云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因为上午有人向他汇报过。
“哼,今天行刑司收到急报,说十几个行刑司的官差在五风山被杀!”
五风山他是知道的,从上焉城向东南出发不足百里的一座山,山势不高,但树木众多,确实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但五风山离上焉城实在太近了,一般没有任何山匪敢于在离都城如此近的地方占山为王,再说即使有山匪出没,对押运犯人的囚车也不感兴趣,不仅没有好处,还会惹恼官府,对自己进行围剿。
“是么?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对行刑司的人动手?”缙云故作惊讶的问。
“好在我刚收到快报,靳如渊和他夫人,在山下二十多里的地方被找到,据他夫妇说是遇到山匪打劫了,其他人被杀,他们夫妇跑得快才逃得出来,只是他的儿子不见了!”
“是么?”
关于这件事情,他到没有收到汇报。
而且他收到的消息和靳思源告诉他的,很不一致。
他是负责上焉城治安的护卫队副统领,京城发生如此重大的案件,自然他会知道,要知道五风山,还属于上焉城的管辖。
其实在现场,死的不仅仅是十几个官差,而且还有八个黑衣人,在现场没有发现靳如渊一家的影子。
当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他认定,那些人肯定是被那两个老人所杀,至少靳如渊一家被救走,不必再去垓上受苦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靳如渊夫妇居然被发现,似乎没有逃走,他们下山那条路,是继续向垓上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