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历来都是少数人的自私,和大多数无知的人的奉献和牺牲,自古以来莫不如此。
战争,同样会将人性中最后一点善良生生抹去,如果没有发生战争,战场上彼此以命相博的两个从未谋面的人,如果在一个和平的地方相遇,说不定会惺惺相惜,喝上几杯甚至因为臭味相投成为狐朋狗友也未可知。
但是战争却将这些可能性彻底抹杀。
抬着沉重'铅笔'撞击东城城门的靳国士兵光着膀子,喊着口号,猛烈的撞击着摇摇欲坠的城门。铅笔上空的厚重木板,被无数的箭矢射中,叮咚之声不绝于耳。
周围杂乱的冲杀生,云梯被掀翻倒地的声音,受伤士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当然各种声音里最明显的莫过于弓箭发射发出的特有嗖嗖声。
对于攻城战,弓箭是主要的远距离武器,而远程攻城车只在步兵发起冲击之前才有存在的价值,一旦本方的士兵开始推进攻城,弓箭兵就成了双方较力的主角。
靳军的弓箭兵在城楼下数十丈之外一字排开,长弓如雨点一般射向城墙,以掩护手拿藤盾、奋力爬上云梯的士兵,在这些弓箭手周围都围着一到两个士兵,手举藤盾为弓箭手遮挡城墙上泻下的箭雨。
而从武上城城墙上泻下的弓箭,远比苟逊想象的来得更加的猛烈,南丹国弓箭兵的弓箭铺天盖地的狂泻而下,全然不顾奋力向上攀爬的靳国藤盾兵,因为他们的攻击目标就是远处的弓箭兵,而对于爬墙而上的藤盾兵,则专门有长枪兵严阵以待。
各个军种都有自己的功能定义,而平时的操练都是围绕着这些特定的功能来进行。
靳国藤盾兵虽然作风极其顽强,几乎是前赴后继,爬上城墙的藤盾兵被南丹国的长枪兵给挑落云梯,重重的摔在城墙下,但后面的依然义无反顾的继续朝城墙上爬去,偶有少数的藤盾兵冲上了城墙,但还是被补位的长枪兵即时赶上斩杀。
这注定了是一场血腥的对杀,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
“城门如何?”苟逊怒目圆睁的大声问道。
“报告将军,按照现在的速度,大约还需要一碗茶的功夫。”士兵大声的汇报着。
“徐威何在?”苟逊突然大声的叫道。
“末将在。”
早已穿戴整齐的徐威立刻站直身子,抱拳弯腰应答。
“本帅令你摔五千铁骑,攻占南城门,不得有误。”
“这……遵令!”徐威迟疑了一下,转身领命而去。
对于他而言,最好的结局就是自己作壁上观,但他既然身为靳国jūn_rén,自然必须服从统帅的意志。
但他内心深处,是不愿意领兵攻打武上城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刚被叶宣栋放回,而是他还知道一些事情,一些他不便也不敢说的事情。
基于这些原因,他所带领的五千骑兵对整个南门的攻击并没有多么猛烈,这无形之中减轻了叶宣栋的压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苟逊给他的居然是五千骑兵。
他攻不下南门自然正常,想想骑兵的主要功能可不是攻城,而是追杀。
此时的叶宣栋双眼通红,向着身后士兵问着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