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事儿没成吧。”吴春花黑了脸,指着白嵩道,“你平时只顾着读书,哪里知道家里的辛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不出门就能赚银子的机会,就被你这个不懂事的给搅和没了。”
“娘,您先别急,这事情还没完呢。”白嵩有些头痛,他只是想打报不平。娘天天精心侍候那些鸡,就想让它们多生些蛋。
而芦家做的点心,卖的如此贵,却不愿多付半个铜子的鸡蛋钱?真是奸商、黑心商人。
“当然没完了,完了娘的鸡蛋卖给谁去?”吴春花瞪了眼二儿子,转身愤愤的拎起篮子就往外走。
“娘,您这是做什么?她们没有鸡蛋,就做不成点心,到时还不得求上门来。”白嵩说的头头是道,可惜吴春花一个字都不信。
“放你娘的臭狗屁!呸!都被你这小子害的,你给老娘滚一边去,别挡道。”吴春花一把拨开白嵩,拎着篮子往门外冲去。
“老婆子,你等下。”
“干什么,你也要拦我?”吴春花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只要白青说是,她立马挠他一脸花。
她每天算来算去的,都是为了谁?搁她愿意去看人脸色似的,还不是怕没了银子,耽误孩子上进。
要说起来,白嵩也是挺厉害的。年纪轻轻就中了举,可见前途远大。
今年上京没考中,虽然心里有难过,却并不气馁,打算在家再学三年后一试。
可上京一趟,就掏空了白家家底,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又花在了白嵩娶亲上。
你说吴春花她能不急?
“老婆子,消消气,咱回屋说行不?”白青还是要脸面的。
吴春花脸上虽然不情不愿的,但还是给了老头子面子。
“说吧,我看你能说出朵花来。”吴春花怒气冲冲的,可放篮子时,却非常小心,生怕碎了一篮子鸡蛋。
白青知道老婆子的辛苦,但他也有理由,要不然,也不会同意儿子胡闹。
儿子以后是要为官一方,不是光读书就行,所以,白青借这次机会,让儿子知道老百姓的不容易,以后当官了,多为百姓做点事。
他都想好了,等这事一过,他觍着脸去芦家道歉。
“阿嵩,你是不是觉得家里的鸡蛋很好卖?”
白嵩点头,“不止鸡蛋,还有好些东西,只要拿过去,那家人二话不说都会收下,可见他家生意有多好。”
“人家生意好不好是人家本事,我们本分做人,对得起良心就成。”白青淡淡开口道。
“可我要求加半个铜子也不过份啊,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又不亏。”白嵩说的振振有词。
白青心里叹气,儿子这些年真是读成书呆子了。他转头看向怒瞪着他的老婆子,扯了下嘴角道,“老婆子,你把这一篮子鸡蛋给他,明天让他去城里卖。”
“不行不行,爹你不能这样。士农工商,儿子我堂堂举人,怎么可以当街叫卖?真是太有辱斯文了。”白嵩读书人的酸劲一出来,酸的白家人都倒了牙。
尤其是吴春花,正积了一肚子气呢,听儿子这么一说,她当场就拍了桌子,“那行,从今往后你别从老娘这里拿到一个铜子,哼!”
“你看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把你娘气的。”白青也头痛,三个儿子,就这二儿子读书有天赋,老大也愿意供弟弟读书,而老三……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