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广被迫要与自己的贵妃皇甫娇分开。
按照欧阳广原本的想象,自己好歹是所谓的内门弟子,兴许有些特权,可以与皇甫娇住在一处。就算没有这样的好处,那至少也应该可以跟皇甫娇一同学艺。
可没想到皇甫娇要前往青桃山,自己跟慕容疾则要去磨砺堂。
被分开的原因只有一个:自己和慕容疾年岁大了,已经过了二十岁这个关卡。
“娘的,老子竟然被人嫌老!”这是慕容疾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唯一感叹,但他毕竟只是跟随昏君而来,不好过多抱怨,念叨了一句就作罢了。
送昏君和慕容疾来到磨砺堂的弟子知道实情,对昏君还算客气,但话不多,将他们留在磨砺堂外,看见有磨砺堂的管事来接便转身走了。徐长老有令,让他不要过多泄露欧阳广的身份,免得‘影响’欧阳广的修行。
皇甫娇依依不舍,眼泪流了好几回,最后不得已,被一阵风卷起,送往了青桃山。“陛下,记得来看我!”
欧阳广难免伤感,站在石台上怔怔地望着天际,也不肯挪动步子。
前来接人的磨砺堂管事脸色原本已经不善,看见眼前的场景更不由得吼道:“磨磨唧唧做什么?你是来修行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快给我滚过来!”
欧阳广心头不悦,心说:“这里的人怎么这么粗鲁?”随即想到,那徐长老怕是把自己送到了一个不该自己前来的地方吧。
“真是阴险!这就开始公报私仇了?”欧阳广摇摇头,冷静心神,自我安慰,认为只要能修行,只要能快速提高修为,其实无论去哪都无所谓。但他可不想被人欺负,于是主动迎上去,说道:“我是龙长钺大长老的弟子,刚入门,被派来此地修行的。”
那管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果然是油嘴滑舌,装腔作势的家伙!你要是龙长老的弟子,那我就是本门的掌门啦!”说着话,扬手一鞭子就抽了过来,霸道至极。还好慕容疾眼疾手快,替昏君挨了一下。
这管事的说辞与石天龙不久前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欧阳广有些暗惊,不知道为什么搬出了师父的名头还不好使。难道这个地方的人这么横?把本门长老也不放在眼中?
欧阳广哪里知道,在自己来之前,已经有人打过招呼,说即将来报答的两人喜欢虚张声势,让这里的管事不要轻信。打招呼的人十分狡猾,所有事情都语焉不详,更没有交代细节,却暗示管事可以对欧阳广严厉一些。
磨砺堂可不是正经修行的地方,聚集的都是门内弟子中性格乖张之辈,或者是犯了一些小规、天赋又不太足够的门人,来此受罚。
所以,流放来此的几乎都是被个山头放弃的弟子,但因为又有些些许根骨,不好彻底驱逐出门墙,只得听之任之,看其造化。若是三两年内,品行有所改善,靠自己苦练又在修为上有些进步,那么就可以离开,返回正经峰头修炼。否则,要么老死此地,要么十年后自动离开混元天意门。
欧阳广不晓得此节,对形势预估不足。
管事的修行者见过太多来到这里之后虚张声势,胡乱替自己拉关系的弟子,加上已经有人暗示过,所以他对欧阳广的话完全不以为意,眼见慕容疾身材高大,又主动提欧阳广挨了一下,不想过分激怒对方,反正自己也算是立了威,于是轻蔑的一笑了之。“行了,上个月还有个家伙说自己是掌门的入室弟子呢。这会子,正在山后掏茅坑,你要是想干这个活儿,就继续跟我贫嘴试试!”
欧阳广一皱眉,心头烦闷不堪。“我没骗你,你看,这是内门弟子的令牌!”
欧阳广只把令牌拿在手中,远远地一晃,却激怒了对方。管事的伸手一抻,扯住令牌,作势要扔。“你还有完没完?老子不认识什么内门弟子的令牌,你要是再聒噪,今晚就罚你睡在茅坑!”
欧阳广刚刚跟皇甫娇分开,心情不佳,又被眼前这个管事不分青红皂白地呵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他再有涵养,也忍将不住,更何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管事只是个小人得志的庸才,此刻又要抢夺欧阳广最宝贵的内门弟子令牌。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