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律院中的主人巩阳辉如今心烦地坐在自己自己的太师椅上。他手掌覆在额头之上,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在他面前跪着的是中院的弟子五人。他们个个手臂被人用手法折断,恐怕就算养好了伤,从此也成了废人。
最终巩阳辉叹了一声,对着身边的两个弟子说道:“你们上次去找的也是那个叫做‘陀南胜’的人嘛?”
守律院弟子中年纪较长的那个拱手说道:“禀师傅,正是这个叫做陀南胜的。”
巩阳辉又问道:“怎么说,看着是个飞扬跋扈的人吗?”
守律院弟子略一思索,便说道:“看着倒没什么特殊之处。”
巩阳辉哼了一声说道:“才来这几天,就招惹了这么多祸事。真是个事主!”
旁边却有一个人插口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巩师弟。据我所知,这些中院弟子就是趁我不在,才找我门下弟子强行勒索。没想到竟然被打成这样。”
那人说到这里,忽然绷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惹得苦跪在堂下中院五个弟子一阵瑟缩。
说这话的,竟然就是下院的师傅农英杰。他虽然掌教的是弟子中最不成器的下院,但是农英杰在华山派中辈分却很高。守律院长老巩阳辉还是他的师弟。
能让巩阳辉如此头痛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个好师兄农英杰了。
巩阳辉强忍着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对农英杰说道:“无论如何,你的新弟子手脚也是太重了。直接将他们五个人废了,你要让我如何同中院交代?”
农英杰又是哈的笑了一声,道:“这样又是蔫坏又是酒囊饭袋的弟子,我们华山派要来何用?”
说罢他冷冷地看向这几个中院弟子,声音中透着不属于他的冷酷道:“既做不了好人,又干不了大事。早晚给华山派带来麻烦。”
跪着的五名弟子听了这话,皆是如坠冰窟一般,背脊上透来阵阵寒意。
巩阳辉虽然不过四十多岁,看着却是颓唐苍老,满脸疲惫,一点不像是一个武人。
他搓着额头,心中对于农英杰的话也是暗暗赞同。他们华山派已经不剩几个活着的宿老,同辈师兄弟留到今日的也少之又少。
凡是还能拿来当用的,都委了重任。
也正是因为华山派子弟凋零,在这几十年来才广收门徒。虽然老一辈的不剩几个了,年轻弟子却是人数不少。
凡事人一多了,便难保良莠不齐。但要挑选良才美质,没有海量的人选却是极难办到的。
这两者之间到底要如何平衡?辛亏他们的掌门仇松鹤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他虽然广收门徒,并努力从中选拔出合用的人才,但也对门下弟子规束极严。
资质最好的一批早就被各位长老挑选为亲传弟子,仔细调教。
剩下一些可用之才也留在上院里,由最擅长管教徒儿的师傅轮番指导。努力要从这群人中在培养出一些中坚力量。
华山派若是遇到有事需要派遣弟子下山的,总是会让亲传与上院弟子出马。
他们不光武功都有小成,人品资质也都在华山派中被严加调教过。
每次派他们出山门,总能在江湖中为华山派再添一抹赞誉。
至于中院与下院弟子,则可以说是华山的弃子。若是有努力不懈的,自然有途径让他们升到上院中来。
否则的话便是一辈子锁在华山派里。少出去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