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子弋,对不起。”还是那句话,楚言歌一直低着头。
见此,高子弋的眸光微微一闪,然后抿唇道:“言歌,你告诉李从嘉了,是吗?”高子弋没有说是什么事情,楚言歌也没有问,可是,在接触到高子弋的目光时,两人都知道,他们说的,就是同一件事,是李弘茂的事情。
听了高子弋的问题,楚言歌的眸光微微一闪,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没有回答,却是默认。
看着楚言歌的动作,高子弋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缓慢的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盒药材,递给楚言歌,抿唇道:“这是我开给庆王调理身子的药材,保宁王没有要。”
楚言歌从高子弋的手中接过药材,神色有些疑惑,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看着楚言歌美丽而娴静的侧颜,高子弋微微挑了挑眉,然后抿唇道:“我看你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想来是有些操劳过度,这副药材,是我精心调制的,你拿回去,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吧。”
听着高子弋的弦外之音,楚言歌微微低头,有些嗫嚅的说道:“子弋,你后悔吗?”后悔告诉自己,庆王的事情了吗?
楚言歌没有将话问完,可是高子弋却知道,楚言歌问的是什么。
所以,高子弋只是淡笑着摇头,“不后悔,言歌,我会选择告诉你,是早就料到了你会将此事告诉李从嘉。只是........这缓冲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提前了许多。”说到这里,高子弋有些深沉的望了楚言歌一眼,“言歌,在你心中,李从嘉,是不是很重要?”
闻言,楚言歌忽然抬头,看着高子弋镇定自若、温和淡笑的模样,好似谦谦君子,并无公害。可是,楚言歌的眼睛,透过高子弋那双幽黑无边的双眸,却什么都看不到。
“是。”楚言歌掷地有声的回答,在她的心中,李从嘉很重要,因为她知道,自己在李从嘉的心中,也很重要。
“好,我知道了。”高子弋抿唇一笑,随后淡淡道:“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府吧,我让疾风送你。”
疾风虽有些讨厌楚言歌,可是,若高子弋亲自吩咐,疾风也不会公然抗命的。
“不用了,子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改日,我再来雨花台吧。”
可是,楚言歌似乎并没有让疾风相送的意思,毕竟.........在金陵城中,又不是深夜,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楚言歌接过高子弋递给自己的药材,然后快速的夺门而出,那一身水蓝色长裙,瞬间划过了高子弋的眼角,那抹张扬的笑容,似乎也凝结在了高子弋的心中。
不知为何,在此刻,高子弋似乎有了一些惆怅,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在这世间,谁又能够真正的做到洒脱呢?
翌日,润州天福客栈内。
楚渊早早的便起床了,穿着一身平常的素白衣袍,独自站在客栈的窗台边,默默的看着北方出神。
“吱呀——”这时,房间的房门从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