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妮沉默了一会，在被子下面轻轻地说：“这两天，扎克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响起，我也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以后的命运。”

以后的命运？

“你大可继续修炼那个可笑的死板剑术，最后达到一生都再也无法提升的天花板。也可以把自己变得更美丽，然后成为王公|权|贵|胯|下|的|玩|物|。”

难道指的是这句话吗？

阿雷斯立刻眉头拧紧：“他说的那些都是歪理，没必要为那种话烦恼。”

菲妮在被子下摇头：“不哦…其实他说的很可能会变成现实，以前也有很多像我一样的贵族女孩，最后变成她说的那样，所以我好害怕……”

阿雷斯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菲妮带着哭腔开口了：“我丢死人了，自以为是地觉得扎克有资格让我全力一战，结果扎克只是拿出玩耍程度的实力就差点杀了我。现在…是不是整个王都的人都在笑话我？”

阿雷斯连忙摇头：“没没！大家都很关心你！而且，梅露可说那个扎克，在整个凶慈馆也是非常特殊的，所以菲妮你不用觉得难过，恐怕世上根本没人能打败那个变态吧？”

菲妮用很奇怪的，又是哭又是笑的嗓音说：“但是你却被他很隆重的夸奖，他甚至说你是他的生命之光，说你有巨大的潜力可以和他一战，不是吗？”

阿雷斯怔了怔，随即摇头说：“那个是因为禁术天歌吧？他后来还说要帮我搜集禁术天歌呢！所以他其实是在承认禁术天歌的力量，想和能发动更多禁术天歌的我大战一场吧？”

菲妮又沉默了，然后用哀怨的语气说：“阿雷斯真是个令人讨厌好人呢！”

阿雷斯莫名其妙地指着鼻梁：“呃…啊？为什么这么说？”

菲妮的声音娇嗔里带着责备：“你…就是这样无差别地释出善意，是想让所有人都喜欢上你吗？”

阿雷斯差点跳起来：“慢、慢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又不是感情人渣…我只是想报答所有对我好的人！”

“哼…这样说就会让人更喜欢你了哦！”

菲妮从被子里坐起，她身上衣服脏兮兮的，还是扎克袭击那天的那一套，果然真的是从那天后就一直躲在被窝里没出来过呢。

但她现在却展现出一种另类的颓靡之美，墨蓝色的发丝散乱地披散下来，湛蓝的眸子仍然清澈，但却被一层黑眼圈围住，肌肤倒是一如既往地光滑白皙。

阿雷斯几乎停止呼吸，不由得感叹菲妮的美貌，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阿雷斯……”

菲妮的音调猛然一变，冰冷而又充满敌意：“其实我有时候，一看到你就会觉得静不下心呢。就是那种…很糟糕的焦心感……”

她把腿从被子里滑出来轻蹭阿雷斯的腿，修长而白皙、并且没有任何遮挡地呈现在阿雷斯面前，同时脸上竟泛起一种令人心寒的笑容，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笑意。

阿雷斯窘迫地后退了一下：“糟糕吗？如果我哪里让你不开心了…我道歉。”

菲妮把长发往后一捋，眸子里跳跃着冰冷的光：“你曾说，我太在乎别人的眼光。把自己变成被所有人围观的精美工艺品。其实你也一样吧？阿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