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如布帛被见到刺破一般,水幕根本没能将落下的长剑拦住,甚至连减缓都没有做到。
水幕被破,化作无数水珠四散,将场间全部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好!”
城主夫人再一次叫出声来,这和她平日里可以维持的雍容华贵姿态并不相符,不过这里只有安老一人,她也没有什么顾忌的。
安老仍旧低垂着头,怀里抱着镜子。
与此同时,不少地方都有大人物通过各种手段观看着这一场比斗,对于两人的对决,他们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比如腾龙楼之中,一位羽扇纶巾的儒生的嘴角便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又比如一个早已荒废多年的村寨里,一个脸上蒙着面巾的佝偻老者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暗处便有人应声离去。
远在千里之外的升龙城,一个壮硕中年手中握着一本古朴典籍,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一幅画。
画是刚刚通过法阵传过来的,上面根本没有任何人物花鸟,有的只是一道道单一的线条,每一道线条上都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丝丝剑意。
如果昭云或者撷芳看到的话,就会发现,线条的走向和两人对决时的出剑角度一模一样。
此时,一个少年将军走了进来,看到画上的线条,沉默不语。
“如何?”
中年男子放下手里的书,看向进来的少年。
“小芳的剑法又长进了不少。”
虽然知道双方都没有用出全力,但是仅仅这试探性的几剑,便能看出撷芳的剑法修为都比上次相见强了不少。
“我问的不是他。”
中年男子问的不是撷芳,而是昭云。
“他的剑法,我看不懂。”
昭云的剑法很简单,就是十分简单的劈和刺,而且每一招都是独立的,招式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可是偏偏有十分自然。
“侄子辈里,你和寇封是年岁最长,也是修为最强的,如果换做是你,能做到这一步吗?”
中年男子看向面前的少年,自己最倚重的义子。
“不能。”
少年没有任何迟疑的给出了答案,想要做到昭云的地步,除非修为达到极为高深的地步,高深到足以无视剑招的存在,自己的修为明显还不够。
“这一场,看来是你三弟败了,不过对他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看西方,然后说道,“快要年祭大典了,你代为父回去一趟吧。”
以往父亲下令都是以“本帅”自称,这一次却是用的“为父”,所以少年愣了一下,不过当他再次看到桌子上的那副画时,便大抵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谨遵父命。”
与此同时,白江城所属的五大神将府皆有人往白江城赶来。昭云和撷芳的一战还没有分出胜负,却已经吹响了某种集合的号角。
城主府最深处的黄龙塔中,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微微抬头看着天上,自己头顶的云龙正在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