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拥挤的房子里,姗姗拿出手机看着刚刚存入的那个号码发呆。
打还是不打?
手指有点颤抖,激动?紧张?兴奋?不安?
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吧,既然他已经安定下来了,又何必再搅动他的一池春水。
屋外,寒风掠过,冬天快要来了。
姗姗站在窗前,她确实差一件过冬的“大衣”,而不是备胎。
所以,沈白,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备胎。
“姐,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她傻傻的拿着手机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手机突然被表妹抢了过去,“这有啥好纠结的,我给你按了。”
姗姗抢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你这孩子……”
表妹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
姗姗深呼吸,什么叫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大概这就是了。
“喂。”
“喂。”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姗姗?”
姗姗愣住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她甚至有点怀念。
“你怎么知道是我?”
“来电显示,我知道你在上海。”
姗姗“噢”了一声。
“姗姗,你还好吗?”
姗姗突然就想哭,不好,非常不好。
“沈白,我被人骗了。”姗姗眼眶湿润,就要哭出来了。是的,在他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哭。
原来,能陪你一起笑的那个人并不是最爱。而在你最孤苦无助,能任你放声大哭的才是。
那边急切的问,“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受伤……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没有……”姗姗仰起头猛吸了吸鼻子。
“等我这边放了寒假我过来看你!”他现在是一名神圣的山村教师。
“不用,不用。”姗姗不想见他,至少不是在没有工作最落魄的此时。
繁华的大都市,闪烁的霓虹灯。姗姗望着这个不夜城,握紧拳头,不甘心啊,大学四年,高中三年,无数个日日夜夜拼出来的一纸文凭,竟然打不开一扇门,敲不开一扇窗。
真是叫人开始怀疑人生。
越是不甘心就越是想去试一试。
令姗姗没想到的是,沈白还是来了。
更没想到的是,沈白要带她去看医生。他愿意出钱为她做手术割掉脸上的胎记。沈白到达上海的第二天就带姗姗去了一家权威的肿瘤医院。只是结果很不好,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主治医师竟然很遗憾的表示,“我们不敢动刀,毕竟她的情况太特别了……
姗姗心痛的跑出医院,心里充满了绝望。
泪水迷糊了双眼,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就因为她脸上的胎记她找不到工作……
“姗姗……”沈白在后面边追边喊。
姗姗什么都不想听,不想再见任何人。生无可恋啊……
“姗姗……”沈白快步追了上来拉住了她的手臂。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我就不应该跟你来,我就不应该抱有希望……”姗姗拼命捶打着。
沈白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对不起对不起,姗姗。做不了手术也没关系,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你长什么样。”
姗姗靠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你不在乎,可别人在乎。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前面的路,要怎么走下去,全都是绝望啊!
世人十有八九都是凡夫俗子,又有几个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