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不信平安的话,甚至认为平安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平安知道朱棣桀骜不驯,让他承认一个人比自己强比杀了他还难,尤其那个人还是朱雄英。
他继续的劝道:“微臣知道殿下不信,但无论如何还是请殿下下令,按照微臣之前说的做,总不会有坏处的。”
他甚至指着自己那肿胀的肩头和无力垂下的胳膊,“殿下,微臣这条胳膊已经废了,这总是做不得假的,请殿下听微臣一句吧!”
见平安都快把嘴唇咬破了,他的建议也确实没什么坏处,朱棣便点头道:“好好好,本王这就下令就是,你先下去好好养伤,等咱们到了应天请舅舅亲自给你诊治,不会废了的。”
平安点点头,心里却觉得去应天怕是遥遥无期了。
朱棣的军令刚刚的传下去,立刻就有斥候来报,朱雄英的大军已经到了停在燕军大营十里之外的地方。
“这小儿来得倒是快!平安你就不要跟去了,就到后帐歇着,也莫要再与旁人提及你兵败事情。”朱棣说着便大步出了帅帐。
营门外有一个小小的土坡,朱棣带着闻讯赶来的将领登了上去,他拿着望远镜瞧了半天,放下望远镜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份的凝重,“这什么龙骧军看起来还不错!”
丘福也收了望远镜,“不过是花架子而已,暴君着金甲骑白马生怕咱们认不出来他,请殿下下令微臣这就带人将他的脑袋揪下来。”
“砍柴焉用杀牛刀!”朱棣扭头环视身边众将,“盛庸你带部下去验验他们的成色。”
生擒被俘的不只常通而已还包括盛庸,盛庸和大多数的被俘的明军将领一样都投降了朱棣。
朱棣也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又送宅子又给女人的拉拢,收编被俘明军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他们影响燕军的战力,并没有将他们和燕军完全的打乱重编,只是往他们之中塞了一些校尉。
可能为了表示信任,朱棣还收了不少明军精锐到自己的亲兵队伍,王大河就是其中之一,从前他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骑兵,现在他是朱棣的亲兵,还得了一个小旗的官儿。
王大河站在土坡下面看着领命而去的盛庸,心里不由的嘀咕道:“到底不是亲生的,只有做炮灰的命。”
在王大河看来,这仗打得没意思极了,说白了就是叔叔和侄子争家产,这样的事情无论市井还是乡下都多了去了。
寻常百姓争家产不过是打打闹闹,最后找族中长辈调解,实在不行就到衙门里面打官司。
这皇家人争家产则是要打仗,他就弄不明白了,大明这么大的江山叔侄两个一人分上一半子孙厚待也是享用不尽,为什么非要打个你死我活,到头来死的却是他们这些苦命的丘八和寻常百姓。
随着一阵马蹄的轰鸣,盛庸带着五千骑兵出了大营,朝着十里之外的龙骧军杀了过去。
朱棣再次举起了望远镜,观察龙骧军的一举一动,他要看看被常通吹上天,又让平安全军覆没的龙骧军究竟是有什么本事,最好能看出他们的破绽来。
可是盛庸率军出营之后对面明军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看着十里距离盛庸都走了一半了,龙骧军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一个金盔金甲的骑士越众而出,朝盛庸五千骑兵冲了过去。
一对五千?
朱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了,自己也是那种桀骜不驯不服输的性格,却不会嚣张到认为自己一个人能同时和五千人对战。
“太狂妄了!”朱棣在心中暗骂,嘴上却恶狠狠的命令道:“只要暴君进入炮火的射程立刻开火,让他化为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