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军法,马度的捅的这个篓子砍脑袋都够格了,就算是他防卫过当“失手”杀人,也免不了要受处罚。
砍脑袋是不行的,马度又不是胡三舍那个没用的,他老朱第一个不干,而且马大脚那边也不好交代,更何况还有一群人帮他求情。
打军棍?可看马度那副虚弱的模样,似乎动他一个手指头就立刻死给你看。骂他训他,又怕他“什么都不记得”,撤职查办?他根本就不算是个官……
可是犯了错,又不能不罚,不然军威何在。老朱愁眉苦脸搜肠刮肚了半天,才下令打马度一百军棍,让他回家到祠堂里禁足思过。
马度之所以能挨一百军棍,还能有命回家思过那是因为行刑的是朱文英。
就在老朱议事厅的后院,只有马度和朱文英两人。朱文英拿着个军棍用力的敲打着一个卷曲的棉被,尽量的发出大的声音。
“舅舅,你倒是喊上一嗓子呀!”
“里面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哪个不知道咱们是打假的。”
“真是没有天理,你挨罚我受罪。”朱文英甩甩酸疼的膀子,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舅舅你真的杀了四个人?我有点不相信!”
“我也不信。”马度摇摇头,“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生命这么漠视了。”
朱文英叹口气道:“能从洪都活着出来,心肠总要硬上哪么几分。”
“我听说大都督的心肠都快黑了,抢了女子玩够了就直接扔井里,可是真的?”
朱文英点点头,“父王可没少为文正哥的事情发火,你听谁说的。”
“赵德胜,你打完了?我要走了!”
“你不去后宅母亲那里吗?”
马度摇摇头,“不去,事情现在也基本算是了结了,姐夫没砍我的脑袋已经是看在阿姐的面子上,再去岂不是给她添没必要的麻烦。我走了,记得替我给阿姐报一声平安。”
“等等,我背你出去,挨了打也要有个挨打的样子!”朱文英背着马度在议事厅前晃了一下,这才把马度送上马车。
对于老朱的惩罚,上半部分糊弄了事,下半部分马度执行的一丝不苟,连家都没有回,独自一个人直接住进了祠堂,每天饮食都由张五六和小鳖送过来。
家里紧接着来了不少的护卫,都是各家派来的,你三个我五个凑了十来个,王府也派来了二十个护卫,不知道是为了保护马度,还是过来监督他的,就守在祠堂的外面。
二爷爷即庆幸家里有了护卫,以后没有人敢随便打上门,又心疼自家的粮食,三十多个青年汉子,饭量可不小哩。
一队骑兵簇拥着一辆碧油车缓缓的下了官道,沿着青石板的小路停在马家的门前,朱标从车上跳下来,掀开车帘,“母妃到舅舅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