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同伴的伤害,远比来自敌人的伤害,更加的让人感觉痛。
“怎么样,樱川白木,你对此有什么感觉?”
夕日红的声音传入耳中,白木胸口不断起伏,显得内心极不平静。
不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是不是觉得有些突兀?
确实很突兀,因为她们陷入了幻术之中。当然这些话不是我控制她们说的,我只是给她们提供了一个相应的环境。
你们一起执行任务时,遭遇困难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现在你该知道了吧?”
鸣子和雏田还在说着,声音不断的传入白木的耳中。
一个充满懊悔与自责,让他哀伤不已,一个则是愤怒的指责,让他无地自容。
“这就是你逞强的结果!你听到了吗?她们的心声!
她们需要的,是一个更强有力的队友,而不是你这样一个无力的队友,她们都是善良的孩子,所以在最开始时不会指责你什么,但残酷的现实会教训她们,甚至严重到都来不及让她们后悔。
你,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吗?”
白木捏紧了拳头。
夕日红嘴角一勾,她再接再厉:“你就退上一步吧,反正铃铛只有两个,总有一个是必须要被淘汰的。所以,就让她们两个通过吧,他们会得到更好的队友,这对于她们的成长是极其有利的,我想她们最终会感激你的,而且你也一定希望她们好,对吧?”
白木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白木…我叫你白木应该没问题吧?正因为你是明理的人,我才跟你推心置腹。
我听说,你的失明症状不是永久的,最多两年时间就会恢复。正好这一次退上一步,把机会让给别人,你也可以修养一下,更利于眼睛的早日恢复,而且不会因此让自己以及别人遭遇不必要的危险。
等到你眼睛恢复后,最多十五岁,那时一点都不晚,你依旧可以成为忍者,重新得到队友,以你的力量去帮助他们,而不是拖后腿,这不是很好吗?”
白木的手臂紧绷,青筋暴突。
夕日红给出了最后一击:“你这么做,不是被淘汰,而是主动选择了牺牲,为了更高的利益,为了大家的利益,忍者有时候需要主动做出牺牲,这就是忍者的美德。
相反,如果有人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却把队友害了,你自己觉得,这种人是什么呢?
白木,做出你的选择吧,前者还是后者!”
啪嗒~
一声闷响,白木的右臂猛一发力,紧紧捆绑住他的粗麻绳竟也抵抗不住,绷断了。
这就是,白木的答案。
夕日红惊讶的咦了一声,似是惊讶于白木的力量。
“红老师,很抱歉,我并不准备退上一步,我答应过我自己,不断的前进,自己怎么可以对自己,食言而肥呢!”
夕日红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失望:“没想到你还是不懂忍者的美德,不愿牺牲自己的利益,宁愿让他人因你而受害,你没有听见她们那令人同情的心里话吗?难道你冷酷得没有一点动摇吗?”
雏田和鸣子的声音还在传来,白木笑了,多么柔和的笑容,哪有一点冷酷的意味。
“红老师,能麻烦你解除施加给我的幻术吗?虽然我知道这是假的,但一直听着,还是感觉不太舒服。”
“哦?你的眼睛可是失明的,幻术是对视觉的欺骗,听说你的笔试成绩很好,难道连这种基础理论都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而且,红老师,您从一开始,就给我灌输着失明就等于不会中幻术的概念。
但我想,幻术难道一定就是对视觉的欺骗吗?为什么不可以对听觉进行欺骗呢?
我想,红老师你是会欺骗听觉的幻术,或者是与此差不多的声音模仿。总而言之,所谓雏田和鸣子的怨念,就是你对我施加的欺骗。”
“这可不是忍者学校能学到的知识,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些,我唯一清楚的,且从一开始就清楚的就是……”
白木伸出一根指头。
“第一,雏田是日向一族的,日向一族拥有白眼,是幻术控制不了的,所以雏田不会说那些话。”
第二根指头。
“第二,我非常了解鸣子,这家伙哭起来虽然也是可怜兮兮的,但最终一定会抹干眼泪重新前进,而不是一直这样沉浸在懊悔哭泣中不可自拔,这家伙已经向我证明过这一点了。红老师,你可别小瞧了鸣子哟!”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从一开始!”
“所以你才不动摇?”夕日红又给出了一重考验,“即使那是幻术,但我说的那些话可都是认真的。幻术的景象,就是未来的景象,你应该能明白吧?”
白木非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