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那还有两分当如何解释......”言玉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江寒问道。
“朝廷早有规定,可怕就算是这样的规定,督建王府的白大人也是有所不知......”江寒面上轻轻一笑,“尚书省早有明文,凡身处邻国之所,不论是官署或是军营、驿站、兵力等一应事物,都要在所建制的基础上扩建出二分有余才是,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在邻国的面前示我大唐国威......汉王殿下又兼着节度使的身份,如此三分自是在建制之内的,却是这岭南一道,在大唐的疆域内本就是边境之所,如此,多出的这两分自然也是不逾制的......我想,就算是有人要说些什么,朝廷的明文规定放在那里,又如何开得了这莫须有的事体......”
言玉闻声心下一笑,却是江寒的这番巧舌如簧并未在他的意料之内,又是旁的几个随从官员也来纷纷解围,如何不叫言玉开了尊口,“就算是如此,可我李言玉一向体恤民情,这一身的清风正气也必然是要反对奢靡的......”
“笔官何在?”
“下官在......”
“既然如此,就江将军方才所言都一字一画的落在纸上,我要发出官文,让岭南道一道的民众都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唯......”
“还有!”江寒瞥过一眼面前跪着的暮秋道,“白暮秋所为虽是不逾制,可也并没有与我将我朴素的心思揣摩,如今这王府之内,一派金碧辉煌的装扮既已建成,也总不能再将它拆了去,造成了新的浪费。为官之本,就是要两袖清风,将一颗质朴无暇的心作为为人处世的根基,如此看来白大人还是修行不够,到不得坐定不乱、真正心无旁骛的境界,如此,才会莽撞行事,就罚他半年的俸禄作为惩罚吧......”
“唯......”
说罢了话,众人亦纷纷起身。
白衣总管借个机会道,“现在宴席已经备好,不如......”
“我都说了,要朴素为本,你们总管内务的人,也一定要记在心里,像这样的宴席依我看,一律是四菜一汤,几杯薄酒足以,绝不可山珍海味来添......”
白衣总管毕竟活泛,说罢了话,即刻着人将这十余桌饭菜来个现场的摆盘,每桌四菜一汤,却是分量够大,都不至于饿着肚子,又是剩下的饭菜都分发下去,要厨下和着一应仆从享用。
却是如此一做,倒将这内内外外的一应人博得了一段佳话,都说这新来的王爷是个是非明辨的清官,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怎奈今日之事,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王府内外,池州上下,未及几日,都已传遍,又有那笔官的告示贴出,岭南一道,闻着这样举动,都觉畅意。
过了几日,言玉前往烈士陵园祭奠了阵亡将士,又是与着新军中的家属一应人等慰问完毕,才渐觉着心下一块石头落地,自生出了几分畅然。
又是江寒受了言玉之命,要将着新军两万人马再行扩建,一年之内,至少增至五万,小飞自是不能闲着,二人一正一副,就如此忙于此事。
更是小飞有些放心不下,将那军中的五百精锐派驻在王府内外,丝毫不敢大意。
却又毕竟心下放不利索那钱引歌殿下的一厢情愿,日逐琢磨,也渐渐将那毛糙的性子隐下了一二,瞒着江寒和言玉,竟私自派出几个亲信士兵前往江宁打探那姑娘的消息,毕竟一年未见,也不知她比武招亲的事到底有无头绪,或者人家已经招上了如意郎君,早已返回了吴越亦未可知,总之,这情字一旦开口,哪儿有轻易放下的道理,情窦初开的年纪本就是心下浮躁,想要与那姑娘再谋个面,也毕竟不是什么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