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程回来的很快,几乎周婶前脚刚点上蜡烛,他后脚就跑了回来。
“大牛?你咋地回来这么快?路上寻到了你村长爷爷?”
鹏程缓了口气,端起桌上的热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哪能啊!我去村长爷爷家的路上就看到咱们村那个电箱已经倒在地上了,这会儿不光咱们这儿,其他家也是没有电了。”
周婶唉声叹气了一会儿,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家里的蜡烛也不多了,也不知道这电箱什么时候能修好。不成,我得去灶房看看柴火够不够。这没电了连烧个水都是麻烦。”
说完,周婶子念念叨叨回了灶房。
顾清平听见这话,下意识就掏出手机想上网搜一搜这里的天气预报,却不料原本还有虚虚一格信号,如今彻底变成了无服务。
“嘉树,你看!”
她把手机递给顾嘉树,面色很是难看。看来这次的雪灾不但是倒了电箱,连带着信号都断了。
顾嘉树看了一眼,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也是无信号。
“可能是积雪也压断了信号发射塔。这下咱们可真是被困在这里了。”
“顾哥,你们可能不知道,咱们外面的水管也已经冻住了,早上还是婶子拿开水化开的。”
鹏程说道。
原本在灶房的周婶这会儿也出来了,正好听到鹏程这话,补充说道:
“这倒也是小事情,我刚去灶房看了下,里边剩下的柴火可不大够了。这下雪天的,我们堆在外面的柴估计都已经潮湿。如今可真是用一点少一点了。”
顾清平的脸色不大好,她看了一眼外面依旧飞扬的大雪,可是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
“如果……”
顾嘉树看了眼清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吧,他们肯定会来的,只不过外面这么大的雪,可能会晚一些了。”
顾清平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松心情,在所有的事情确定会发生之前,她都会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磊石村与世隔绝,进村唯一的一条路又是连绵盘旋的山路。就算他们有心想进来支援,但是苛刻的天气却不是那么好征服的。
“但愿如此吧。”
顾清平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在支援的人员之中见到她的丈夫徐朗,因为在她看来,徐朗这个人看似对她还有着几分感情,实则是永远将自己放在第一位考虑。像这里这么艰难困苦的条件,他最先考虑的是他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当她在见到全副武装的救援人员之中赫然站着个徐朗之后,内心的震惊简直是无以复加。她了解徐朗,如果不是确保这次不会有文危险,他是绝对绝对不会亲自来。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顾清平又看了一眼全副武装的其他人,又看了身后除雪车,果然如同她所料的那样。但是为什么徐朗会过来?担心她吗?害怕她出什么事情吗?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一定又是想做什么幺蛾子。
果然,她视线扫过n市的新闻台记者后,就明白了徐朗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磊石村的村民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阵仗,他们见还有扛着摄像机的,顿时一个个开始局促不安。
顾嘉树已经被一堆人拉了过去嘘寒问暖,生怕这位帝都来的小少爷受苦了。顾清平推了推还傻在原地鹏程,对他说道:
“感觉去把老村长扶出来,说是有贵客来了。”
鹏程接了话一溜烟的跑了,顾清平看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蹦跶在雪地里,那样子还颇为好笑,脸上顿时扬起无奈的笑容。
“清平,这几日你受苦了。”徐朗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执起她冰冷僵硬的双手,放在内衣口袋中取暖。
这样一幅恩爱缠绵的画面,任何人看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感情颇好的夫妻,连着旁边的摄像大哥都拍下了这一幕感人的画面。徐朗的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暗光,面上变得更加温柔似水,眼底的疼惜仿佛都能凝出水来一样。
这一幕不止是摄像大哥看到了,那被围在人群中嘘寒问暖的顾嘉树也同样看到了。他的面色划过一抹失落和不甘,但是见顾清平也没拒绝,所以只好默默当做没有发现。
顾清平是真的没有拒绝吗?不是的,她都快被徐朗这幅假惺惺的样子恶心死了。奈何徐朗禁锢她实在禁锢的紧,她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看在别人的眼里倒像是小夫妻之间的娇娇的抱怨。
“这徐总和他妻子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被围在一边的顾嘉树听到某个领导这样说,差异的看向他。地中海,啤酒肚,这位怕也是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主吧!
“可不是嘛,这回可是人家徐总主动要求来随行的,说是特别的担心这里失去联系的妻子。”
顾嘉树:???徐朗这人都出轨了,还会这样大费周章跑来关心他的妻子?
“毕竟人家两夫妻都是患难与共过来的,我记得这位徐夫人以前没少帮着徐总跑市场。如果不是后来莫名的退回了幕后,咱们n市的商界怕是还要多一个铁娘子呢!”
顾嘉树:……所以顾清平这么好,徐朗这人是脑子进屎了,才会出轨去搞七捻三?
他气的连他母亲老家的方言都冒出来了,然而更让他气的还在后面。
那随行的记者听到几位领导无心的几句夸赞,仿佛找到了此次新闻不一样的亮点,然后非常认真严肃的问了他们关于徐朗和顾清平两人的爱情故事。这个记者觉得自己是一个充满诗意和幻想的人,他连这次的新闻小标题都想好了,就叫《暴雪之中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