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医院打了。”
徐朗拧着眉，语气淡漠的说道。
李助理停了这话第一感觉是错愕，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为什么！它可是你亲生的孩子！流淌着的是你徐朗的血！”
徐朗坐在马桶上随手抽出放在洗浴台上面的烟盒和打火机，为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这是他身边人都知道的一个怪癖，他喜欢在洗漱间抽烟思考事情。
火焰燃烧烟草产生的焦油气味随着他缓缓的吐出，开始弥漫在整个洗漱间。
“别傻了，它现在充其量还只是个胚胎。你要是乖乖的，包包、首饰、别墅车子，这些都会有，如果不听话……你知道后果。”
徐朗的眼底一片冷光，棱角分明的面孔在烟圈之下竟然有些瞧不真切。
孩子？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配剩下他的种的。清平没有缘分，那么这些用来万万的女人就更没有资格了。
“啪”电话那头的李助理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又传来了她大声的斥责声。
“滚出去，徐总办公室也是你能随便进来的？”
然后是一道小声，听不大真切的女声：“李助理，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徐朗按灭手里的烟，实在没有耐心在和她说下去，于是不耐烦的说道：
“我马上到公司了，这件事等我到了再继续谈。你可以先想想，房子和车子，要选择要哪样补偿。”
说完他一把挂了电话，起身出了洗手间。
李助理看着已经被按灭的手机，嘴里那句“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这句话被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摸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恨恨的瞪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她看过了，这份离婚协议里面，徐朗同他妻子的要分割的财产非常的多，多到令她忍不住的心动。
那个傻女人亲手撰写的离婚协议竟然只要他的四分之一财产，唯一的要求不过是必须留下他们现在居住的那栋别墅。傻，真傻，如果她是她，肯定会大做文章。
不过既然这位徐夫人这么慷慨，那么她不抓住这次机会上位，她就是个傻子。
李助理摸着肚子的手越加的轻柔，眼底荡漾着慈爱的光芒。
“孩子，你放心，妈妈一定会为你准备好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你可千万要好好成长哦。”
另外一边，徐朗出了洗漱间之后穿好衣服，看也不看一眼这几天刚刚搞到手的小明星，直接开了门出去了。像这种野模、十八线小明星，不过是他生活之中的调剂品罢了。她们要钱、而他要刺激，双方完全就是等价交换。下了床之后就当互相不认识，这样你好我好。
他想起家里的妻子，眼底再次略过一抹不耐，这几年清平的脾气越来越差了，鸡毛蒜皮的事情两人都能吵起架来，一点也没有刚结婚时候的甜蜜和温馨。
今天倒好，直接寄了一份离婚协议过来，一句半句的解释都没有给她，也不知道又是什么幺蛾子。他上了车，摸出手机想打电话给顾清平，但是这号码刚刚拨出去，就被他秒按掉。
罢了，这个时间点清平肯定还在补眠，他这样打过去肯定会吵着她睡觉。他记得清平同他说过，最近她的睡眠质量非常差，经常半梦半醒就过完了一晚上。医生说是思虑过多，内心有郁结，所以才每每失眠。
徐朗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其实心里已经拿不准自己是否还爱着清平。年少时冲动的爱情在现在想来还是那样的鲜明清晰，但是不知为何，他对着清平却已然没有了当初的悸动。
可是，就算他对清平没有了爱，那也不许她离开自己的身边。这种感觉就好像……幼时自己得了一样非常爱不释手的玩具，尽管后来有一天自己玩腻了，却也不许其他的小伙伴碰一下。文学一点的说法，大概就是所谓的“占有欲”。
徐朗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快接近午休的时间了。最近公司的事情不多，所以他有事会晚到公司，他的员工们也早已习以为常。进公司之后，一路上有员工问候，徐朗也一一微笑回应。然后进入自己专属办公室，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李助理的时候，面色一下次淡了下来。
不听话的宠物，就不应该再宠着了。
敏感的李思在徐朗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猛然变化的脸色，但是她依旧假装没有发现，如同往常一般奉上早已准备好的咖啡，嘴里还甜甜的说道：
“我以为你还会稍微晚点到公司，刚刚叫了你最喜欢的那家涌记，可能稍微晚点才能吃午饭了。”
徐朗眯着眼看着脸上描画精致的李思，再看了一眼她还是平坦一片的肚子。不知为何他就想起清平很早之前枕着他的腿，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孕妇应该注意的事项，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画浓妆。
那时候他还取笑她想得太早了，但是清平却说，这些事情他早些知道也是好的。
“怀孕了还化妆？”
他接过李思手里的咖啡，然后随手把它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
李思听到他的话，以为他是默认了肚子里孩子的存在，一瞬间眼睛亮起了起来。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画了，高跟鞋些不穿了，好不好？”
徐朗将自己丢进真皮靠椅上，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不用了。”
“什么。”
“我说不用了，你化妆不化妆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啥。我已经预约了私人医生，明天下午三点准时去动手术。”
李思愣了下，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干巴巴的开口道：
“手术？什么手术？你生什么病了？很严重？”
徐朗嗤笑一声，嘲讽的看着她，“别装傻了，你以为我之前电话里同你说的是开玩笑的？车子还是房子，你要哪样，想好了没有？”
李思面色惊慌，她不自觉的倒退几步，退到了沙发旁边。